程少为好大夫在线 https://m-mip.39.net/baidianfeng/mipso_8231864.html随着天津拖拉机制造有限公司在天津产权交易中心挂牌出售全部股权,“四大天”的最后一家,终于也倒下了。天津重型机械厂,天津内燃机厂,天津动力机厂,天津拖拉机厂,曾经的“四大天”是天津工业的骄傲,如今却一个接一个化作了历史的尘埃。挂牌,出售,也许她们会在其它城市重新启程,但新的传奇不再属于天津。谁也没想到,天津制造业的龙头老大“天重”会成为最先倒下的那个。这座天津最大的机械制造厂据说光把全厂走完一遍就要花上三天的时间,雄厚的技术优势让天重出品的重型水压机一直是市场上的抢手货,改革开放之初甚至一度出口欧洲市场。据说当年罗马尼亚总统在收到天重援助的水压机之后,激动得痛哭流涕,亲自在接收仪式上剪彩,成就了一段佳话。但这些骄傲却没有给天重带来好运,仿佛倒下,才是她的宿命。笔者对天重有着特殊的感情,毕竟家里出了三代天重人,那间工厂更像家的分支。年,从朝鲜战场归来的姥爷被安排进了刚刚组建的天重上班,因为修理枪炮的技术当上了一名钳工。小时候就听妈妈讲,姥爷枪法很好,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靠着一把猎枪就能保证全家有肉吃;技术更好,50年代中期被评为7级钳工,和一群志同道合的老师傅一起,参与了新中国第一台万吨水压机的研制工作。据说给他一把锉刀,拧出来个机关枪也就是分分钟的事,而像这样的老工人,天重一抓一大把。二十多年后,老姨顶替姥爷也进了天重,同样是钳工班,算是我家的第二代天重人。老姨粗手大脚,不算漂亮,但性格开朗,很讨班组同事喜欢,追求者自然也不少。姥爷大手一挥:肥水不流外人田!闺女给别人不放心,便宜自己徒弟就算了。从此之后,姥爷的徒弟陈叔叔成了我的老姨夫,不久又有了我老弟,长大后也进了天重,不过等我家第三代进入天重时,天重已经经历过一次改组了。天重专用铁路和她的上游火车头我知道,天重像这样父辞子继的比比皆是,也让天重的工人们生出了企业就是另一个家的感情。这个家庞大,温暖,甚至可以自给自足:生在天重卫生院,长在天重保育院,住在天重宿舍,吃在天重食堂。长大了进天重上班,认识了个天重姑娘,和她结婚生子,再让孩子步入下一个循环。等到有一天老了,走了,终于可以离开天重了——天重没有殡仪馆。天重的技术实力毋容置疑,无论是支援伊拉克修建输油管道的双面焊接工人,还是援助阿尔巴尼亚、罗马尼亚的机械安装工人,都是天重提供的。然而这一切辉煌并没有延续下去,90年代开始,天重产品的市场份额就在逐步萎缩,终于在年这个世纪之交,亏损达到了空前的4亿元人民币,最终只能在年宣布破产重组。照片里的年轻人如今也都成了耄耋老人至于天津内燃机和天津动力机厂,几乎经历了与天重相同的生命轨迹,就像天津的招牌大发夏利汽车一样,闪耀,而后悄然陨落,而“天拖”的经历,则更有戏剧性。天拖,天津人的骄傲,当年如果谁在天拖上班,那就成了街坊邻里羡慕的对象。铁牛牌拖拉机一直是中国大功率拖拉机领域的翘楚,七八十年代承担了不少对外援助的任务。除此之外,天津人对“天拖”还拥有特殊的感情,这个感情的来源,就是年少马爷的一段相声。少马爷旁边的这位老先生,才是真正的“丁文元”马志明创作的相声《纠纷》,让“天拖保全”丁文元的形象深入人心,以致有人还给他写了小传:年,26岁的“天拖保全”丁文元和“煤气站工人”王德成发生纠纷,当天一块进了派出所。阴错阳差,俩人成了朋友,却走上两条相同又不同的人生道路。王德成一直在煤气公司工作,后来赶上下岗潮,靠着多年煤气站工作建立的人脉创业,给饭店酒楼送煤气罐,保证了一家人衣食无忧。反观丁文元,年从天拖下岗,年被买断工龄,引以为傲的工作单位,就这样和他划清了界限。其后,丁文元在楼群里修过自行车,在丁字沽市场卖过菜,拉过板车,当过保安,一直自己上保险。年,天拖倒了,59岁的丁文元,差一岁没能从令自己自豪了半辈子的厂子退休,从此不见踪影…“四大天”的例子,只是天津制造业的一个缩影。这座拥有完整工业体系和庞大产业工人规模的老牌工业城市,就像一个失血过多的重伤者,不停流失着数十年上百年沉淀下来的企业,品牌与精神,在惶恐不安与迷茫中,走向彻底的沉沦和衰落。所以,很多人对天津的印象就是包子、麻花、煎饼果子,游客知道的就是天津之眼、五大道、瓷房子......品牌呢?历史呢?精神呢?故事呢?四大天垮了,天津在传统工商业转型的机遇与挑战中,一次次败下阵来。这座城市就像一个反应永远慢半拍的人,小心翼翼地守着本就守不住的老本,完美错过了一次又一次让自己重新跑起来的机会。既然传统工商业转型的关键在于文化建设与输出,那么适合天津的文化核心与输出方式又是什么呢?是输出小市民味儿的哏儿都概念,还是充分发挥天津地区各国文化的融合优势?这值得每一个天津人深思。让老城市重现辉煌,对天津人来讲,真TM难!花叶络石
您的打赏,是最大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