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托马斯·毕克尔（ThomasBickl），杜伊斯堡埃森大学博士
翻译：
杨钊，山东大学法学院硕士研究生
校对：
何颖春，国际关系学院硕士研究生
徐奇，暨南大学法学院讲师
声明：
本文原载于TheblogoftheNorwegianCentrefortheLawoftheSea，题目是“EEZsintheAdriatic:challengesandopportunitiesinasemi-enclosedsea”。因篇幅原因省略脚注和注释部分，本文谨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译者和平台立场。
I.简介
这篇博文将要讨论意大利和克罗地亚在亚德里亚海设专属经济区（EEZ）的影响，涉及与第三国利益及未决问题的讨论、油气资源的勘探与开发、海洋运输、渔业以及近海可再生能源的机遇。亚得里亚海，是地中海的一部分，作为一个半封闭海，原先有三个沿岸国：阿尔巴尼亚(Albania)、意大利(Italy)、前南斯拉夫。20世纪90年代初，前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SocialistFederalRepublicofFormerYugoslavia）的解体导致了新的四个沿岸国的出现：克罗地亚（Croatia）、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BosniaandHerzegovina）、黑山共和国（Montenegro）、斯洛文尼亚（Slovenia）。总体而言，亚德里亚海的生态系统非常脆弱，因为它的水域较浅，而且相对狭窄的奥特朗托海峡（StraitofOtranto）限制了亚得里亚海和爱奥尼亚海（IonianSea）海水的交换与更新。图一：亚得里亚海沿岸国与主要港口这里有一个主要的石油和液化气（LNG）运输路线，分别通往亚得里亚海北部的雅斯特港（Trieste）、威尼斯港（Venice）、莱万特港（PortoLevante）、奥米沙利港（Omi?alj）和科珀港（Koper）。在这里主要的集装箱港口包括里雅斯特（Trieste），科珀，威尼斯，拉文纳（Ravenna）和里耶卡（Rijeka）。人类对海洋和沿岸空间的利用日益增多，特别是（过度）捕鱼、海洋运输、旅游业、建造以及在亚得里亚海北部勘探和开发油气资源，加剧了亚德里亚海整个生态系统的压力。在年12月中旬，克罗地亚和意大利在最高*治级别会议上协调了未来双方在亚得里亚海建立专属经济区的联合宣言。在12月18日克罗地亚议会通过《专属经济区声明草案》之前，克罗地亚外交部长表示：“通过宣布专属经济区，我们将竭尽全力对亚得里亚海进行法律保护...克罗地亚和意大利将于明年1月，在克罗地亚、意大利和斯洛文尼亚的外交部长举行三边会议之后宣布自己的区域。保护国家在亚得里亚海利益的第一步是在年，当时宣布建立生态与渔业保护区（EcologicalandFisheriesProtectionZone）。我们唯一没有获得的权利是建立一个人造岛和利用海洋、洋流、风能生产能源的权利，这些是宣布设立专属经济区后将给予克罗地亚的额外权利。克罗地亚和意大利都准备共同保护亚得里亚海，使得亚得里亚海可以得到全面保护，从而排除所有第三国家渔船队，该海域成为合作执行共同渔业*策的坚实基础，旨在实现渔业的可持续发展，保护海洋环境以及发展蓝色经济。.....是我们现在准备采取的重要一步——声明亚得里亚海两岸布设的专属经济区。设立专属经济区的声明也曾同亚德里亚海的其他领国讨论过，包括斯洛文尼亚、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和黑山。”克罗地亚议会于年12月18日以票赞成、1票弃权通过《专属经济区声明草案》。意大利议会于年11月5日一致通过关于建立专属经济区的法案，参议院随后通过。该草案实质上包括《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以下简称《海洋法公约》）第56条和83条有关专属经济区的规定。然而，关于（a）未来专属经济区的领土范围，意大利似乎不仅仅考虑亚德里亚海，还同时考虑南地中海，因为主要天然气出口国阿尔及利亚在年3月宣布在那里设立专属经济区，但此前却未与意大利进行双边磋商或就划界进行谈判。阿尔及利亚的专属经济区距离意大利撒丁岛西南部只有70海里。自年11月意大利发出照会后，有关专属经济区划界的双边谈判正在进行中。克罗地亚、意大利亚、斯洛文尼亚三国外交部长于年12月19日在里雅斯特举行的会议上通过了联合声明，根据协议，他们表明要建立一个三方机制——以加强在蓝色经济、全面保护亚德里亚等重点领域的*治和专家层面的合作。II.地中海与亚德里亚海（半）
专属经济区的历史
在整个地中海，专属经济区一直起着相对次要的作用，直到最近，半休眠但旷日持久的划界问题在东地中海重新浮出水面。1.地中海的专属经济区希腊和塞浦路斯与土耳其之间的长期争端一直是公共领域的焦点。在爱琴海和东地中海，与未解决的大陆架划界有关的能源和安全问题以及对油气资源的勘探与开采享有主权的专属经济区一直是巨大的争议源，同样涉及整个欧洲。在西地中海，专属经济区只是在最近20多年才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了*治意义，而且其主要出于对海洋资源环境的考虑。西班牙于宣布了一项“专属经济区之光”（“EEZlight”），随后法国、意大利以及摩纳哥于年签署了类似的协议，涉及科西嘉岛（Corsica，法国）、利古里亚（Liguria，意大利）以及普罗旺斯（Provence，法国）。法国在年主张准专属经济区（quasi-EEZ），并在年成为完整的专属经济区，西班牙年主张其在地中海的专属经济区。法国和西班牙海上可再生能源的生产相当有限，同时他们还没有油气资源的勘探与开发活动。意大利在年通过了它的生态环境保护法，该法于年在利古里亚海（LigurianSea）和伊特鲁里亚海（TyrrhenianSea）开始运行。意大利和希腊于年6月9日签署一项有关在爱奥尼亚海设立各自专属经济区的协议，事实上，其将年的双边大陆架划界扩展到上覆水域。一项补充协议显然旨在向意大利渔船提供进入希腊领海的通道。双方已为此目的向欧洲委员会发出通知，根据《欧盟渔业条例/》，结束对相互进入领海的管制。必须指出的是，法规的修订是受共同立法者欧盟成员国和欧洲议会的同意的。2.亚得里亚海的（半）专属经济区克罗地亚于年10月宣布建立生态和渔业保护区。这或许可以视为是“专属经济区之光”，其用途正如文件第1段所述，目的是开发、养护和管理海洋生物资源，进行海洋科学研究以及保护海洋环境。此外，第2段还提到有权根据《海洋法公约》宣布使其成为准专属经济区的其他因素。达沃·维达斯（DavorVidas）提出，由于来自欧盟委员会的压力，对于任何刚刚提出申请加入欧盟的国家而言，排他性都不符合欧洲精神，因此避免了任何提及排他性的表述。第6段将克罗地亚生态和渔业保护区的空间范围描述为一直到自年（前南斯拉夫）与意大利协议中对大陆架划界区域范围，并且单方面界定了南部界限。但没有提到与斯洛文尼亚的划界问题。之所以出现后一种情况，只是因为尚未与斯洛文尼亚达成海洋划界协定。在与克罗地亚大使馆的一份照会中，斯洛文尼亚抗议克罗地亚的决议该照会在当天就表示，克罗地亚单方面宣布生态和渔业保护区，阻挠了两个海上边界问题的协商解决的可能，侵犯了....斯洛文尼亚的领土和主权权利。尽管理由不同，意大利也对克罗地亚的决议也表示抗议。年4月16日，在给联合国秘书长的照会中，针对例在如亚德里亚海狭长海域中划定新管辖范围的做法，意大利常驻联合国代表团批评克罗地亚缺乏合作，意大利还指出，前南斯拉夫—意大利的大陆架协议上不包括上覆水域，即海床上方的水域。此外，年的划界是在国际法并没有确定专属经济区概念的情况下议定的。换句话讲：“你不能把年《大陆架协议》用于完全不同的目的”。即使意大利接受克罗地亚的生态和渔业保护区，考虑到年之后建立的意大利直线基线，它必须向东移动。克罗地亚科学家和专家多年来一直提出令人震惊的结论，即鱼类资源正在枯竭，需要加强海洋环境保护。此外，早在第三次《海洋法公约》会议(-年)期间，当时前南斯拉夫代表团的专家就曾提请前南斯拉夫联邦*府注意这些忧虑，要求设立专属经济区，但没有成功。年上半年，在欧盟委员会的推动下，克罗地亚、意大利和斯洛文尼亚举行了一系列三边会谈，最终年6月4日在布鲁塞尔达成共识，即在达成渔业协定之前，欧盟成员国的船只应暂时免于适用克罗地亚的生态和渔业保护区。这种对悬挂欧盟成员国旗帜的船舶免于适用克罗地亚生态和渔业保护区的规定至今仍在实施，而生态和渔业保护区仅仅适用于非欧盟船只。从年到年，卢布尔雅那（Ljubljana）、萨格勒布（Zagreb）和布鲁塞尔之间（Brussels）仍然存在相当大的争议。年10月22日，斯洛文尼亚于宣布了生态保护区和大陆架(EcologicalProtectionZoneandContinentalShelf)。斯洛文尼亚的法律草案文本参考了克罗地亚（亚得里亚海）生态和渔业保护区和意大利（利古里亚海和第勒尼安海（TyrrhenianSea））的生态保护区（ZoneofEcologicalProtection）。其中特别指出，必须保护亚得里亚北部水域狭窄、浅水的脆弱地区的海洋环境和生物多样性。不过，实际颁布的法律是值得注意的，因为它首先在第2段中主张大陆架，将其延伸到[斯洛文尼亚的]领海以外。然而，斯洛文尼亚仅在/年与克罗地亚的仲裁程序中详细介绍了其大陆架主张。必须指出的是，仲裁庭认为斯洛文尼亚无权获得大陆架，后来，斯洛文尼亚*府撤回了生态保护区和大陆架法案。只有在年生态保护区和大陆架立法的后段提到了生态保护区的目的，第4段标出(临时)外部界限。年与意大利签订的大陆架协定提到了西部的界限，而关于南部，即与克罗地亚的划界问题上，则提到了年以来两国《关于边境运输和合作的协定》（AgreementonBorderTransportandCooperation）所确定的联合捕鱼区的南部界限。因此，在克罗地亚的领海海域，斯洛文尼亚的生态保护区和大陆架和克罗地亚的生态和渔业保护区有相当大的重叠。毫不意外地，年5月31日，在给联合国秘书长的普通照会中，克罗地亚批评斯洛文尼亚的生态保护区，因为它“完全无视国际海洋法”，克罗地亚对此坚决抗议，并主张作为一个无法进入公海的国家，斯洛文尼亚无法主张大陆架。III.(准/全)亚得里亚海专属经济区的影响
完整的专属经济区制度使沿海国家能够对三种主要资源行使主权：（i）海床上覆水域和海床及其底土的非生物资源；（ii）海床上覆水域和海床及其底土的生物资源；（iii）关于在该区内从事经济性开发和勘探，如利用海水、海流和风力生产能等其他活动的主权权利。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主权是排他的，但是，不等同于领海或内水和陆地上的领土主权。另外，专属经济区的规定明确赋予沿海国对有关经济区的管辖权；（i）人工岛屿、设施和结构的建造和使用；（ii）海洋科学研究；（iii）海洋环境的保护和保全。必须指出虽然渔业和油气资源的开采是沿岸国在专属经济区的主权（欧盟成员国的渔船有权通过所有成员国的专属经济区），但外国享有完全的航行、飞跃越、铺设海底电缆和管道的自由——公海自由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专属经济区中，六项公海自由中的其余三项由沿海国管控（建造人工岛和设施、捕鱼和海洋研究）。如果克罗地亚和意大利都将各自的专属经济区延长到年的大陆架边界，那么从亚得里亚海北部的T5点开始将不再会有公海，克罗地亚和意大利之间的领海边界终止，并变成大陆架边界，直到西部的爱奥尼亚海，东部延伸至尚未划定的克罗地亚专属经济区的南端。就目前而言，黑山的领海与意大利的大陆架边界之间的海域，以及阿尔巴尼亚的领海与意大利的大陆架边界之间的海域，仍将是剩下唯一的公海区域。1.与第三国的利益以及开放的海洋问题《海洋法公约》规定，沿海国经营专属经济区必须考虑他国的权利和义务(《海洋法公约》第56条第2款)，其他国家也必须考虑他国的权利和义务(《海洋法公约》第58条第3款)。这两项条款都明确要求“适当顾及”（dueregard）相互的权利和义务。这些规定并非处于休眠状态，但在实践中可能具有一些重大意义，例如海上交通或低空飞行的航空器在风力发电场或开发平台等设施附近的最小安全距离。鉴于亚得里亚海即将有关于专属经济区的声明，划界相关问题值得探讨。意大利与亚得里亚海所有沿岸国家签署了最终划界协议：斯洛文尼亚继承前南斯拉夫适用年《奥西莫条约》（OsimoTreaty）的领海边界，克罗地亚和黑山是年意大利和前南斯拉夫之间《大陆架协定》的继承国，阿尔巴尼亚于年与意大利缔结了《大陆架协定》。但是，克罗地亚与南部的黑山和北部的斯洛文尼亚之间存在着公开的划界问题。(1)黑山共和国对于黑山共和国而言，年与前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签署的关于共同国家边界的议定书已经生效。议定书中：（i）并非一项双方都批准的条约，而仅仅是一项出于善意而实施的协定（黑山共和国是前南斯拉夫的继承国）；（ii）是一项“临时（协议），有效期直至（黑山和克罗地亚）边界协定订立之时（克罗地亚-前南斯拉夫议定书第1条），即除了普雷夫拉卡（Prevlaka）周围和科托尔湾（KotorBay）入口等自成一体的制度安排之外，它是临时性质的；（iii）只规定了克罗地亚和黑山在12海里领海内的管辖权。议定书不适用于大陆架、专属经济区或类似的功能海域。年至年期间，在克罗地亚领海外的部分地区，这一事实导致双方在勘探油气资源方面出现严重的争端。黑山共和国认为，未经邻国事先同意，克罗地亚无权界定其生态和渔业保护区的南部界限，并且勘探活动部分是在黑山主张的°方位线以南的地区进行的。年7月底，美国-奥地利财团归还了其勘探许可证，理由是海洋划界的不确定性影响了勘探区块的规划。黑山目前还没有宣布设立专属经济区，但已经立法。尽管从年起，萨格勒布和波德戈里察（Podgorica）就达成共识，认为克罗地亚和黑山之间的海洋(和陆地)边界的最终划界应该交由国际法院来完成，自年以来，双边委员会没有就提交国际法院的任务达成一致。（2）斯洛文尼亚在领海之外，克罗地亚和意大利都没有与斯洛文尼亚的海洋边界。在狭窄的里雅斯特湾（GulfofTrieste），海洋划界只涉及领海。意大利、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之间分别有一个固定的领海边界，因为后两者是自年以来意大利-南斯拉夫奥西莫（Italo-YugoslavOsimo）边界的继承者。因此，克罗地亚和意大利专属经济区不会对斯洛文尼亚产生直接影响。然而，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之间的领海边界、皮兰湾（BayofPiran）的划界、从斯洛文尼亚领海到公海的“连接”（injunction）以及陆地边界都受到年6月仲裁裁决的约束。这源于年克罗地亚加入欧盟的谈判，当时斯洛文尼亚投了否决票，要求最终解决双方的国家边界问题。因为欧洲委员会的坚持调解，双方强制要求成立一个仲裁庭来解决争端。然而，由于斯洛文尼亚*府代表与斯洛文尼亚任命的仲裁庭成员（单方面来文）之间对话的情报记录被泄露，仲裁程序遭到严重破坏，克罗地亚在年夏单方面退出仲裁程序。萨格勒布*府拒绝承认仲裁庭的部分裁决（规定诉讼将继续进行）和最终裁决。年初，欧盟法院（CJEU）裁定其在欧盟法律下没有管辖权，但确认该裁决在国际法下是有约束力的解决方案。斯洛文尼亚于年对克罗地亚提起了《欧洲联盟运行条约》第条的侵权诉讼。2.近海油气资源开发与液化天然气站在北亚得里亚海奥西莫（Osimo）线以东，油气田勘探可以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年至年间，波河（RiverPo）凹陷的第四记沉积物中发现储存层，勘探了几个天然气田。年，克罗地亚和意大利组成了INA（克罗地亚）和ENI（意大利）的一个勘探和开发天然气的合资企业。合资企业可以借鉴ENI集团自年代末以来在拉文纳（Ravenna）近海地区生产天然气的丰富经验。在克罗地亚，不允许在领海内，即在伊斯特拉（Istrian）海岸线和沿岸直线基线的12海里以内进行钻探或开采（这使得沿海岸和岛屿的大片区域没有油气资源的开发活动）。但在意大利，并没有此种限制，而且许多平台就靠近海岸（见下图2），这导致了一些环境问题。
图二：亚得里亚海天然气的勘探与开发如今，意大利每年通过亚得里亚海个平台生产约50亿立方米的近海天然气。克罗地亚的19个平台约有12亿立方米。亚得里亚海北部的开采地点是在35-70米深的海底，可以使用常规固定平台（conventionalfixedplatforms），甚至可以以相对较低的建设和运营成本进行定向钻井。虽然克罗地亚生产天然气的产量显著低于意大利，但在国内市场的份额却高的多。虽然目前在亚得里亚海北部开发的油气田正在枯竭，并且很有可能在年结束勘探，但是最近的二维地震资料似乎表明潜在的新油气田。INA已经宣布，将“启动北亚得里亚海离岸资产的下一阶段开发”，作为“未来几年的优先事项”之一。一个平台的开发使用时间大概是20-25年，因此亚得里亚海北部不少钻井平台将很快会退役。常规固定平台可能要被移走，然后利用机械进行分拆和运输然后到港口再进一步处理，这一过程将非常昂贵。然而，延长使用时间或不利天气条件可能会导致平台损坏甚至丢失。尽管两个月前进行了积极的安全检查，最近，克罗地亚的IvanaD平台还是于年12月5日消失，直到5天后才在普拉（Pula）西北部30海里的海床上被发现。在亚得里亚海北部有两个液体天然气终端，其中一个距离莱万特港（PortoLevante，意大利）海岸9海里，于年投入使用。还有一个全新的终端，位于克尔克岛（KrkIsland，克罗地亚）的奥米沙利（Omi?alj）附近，由欧盟共同出资，并于年12月初开始试运行。然而，根据欧洲绿色协议，从年起，天然气相关基础设施项目将不再受欧盟共同融资的资助。至于海上风力发电，尽管亚得里亚海北部浅海的海底固定设备条件优越，但亚得里亚海（目前）还没有安装。
3.海上交通亚得里亚海的海上商业运输通常比较密集，包括集装箱船和石油和液化天然气船。除了大型集装箱船或油轮外，还有区域捕鱼船队，在夏季，还有帆船、摩托艇或游艇等娱乐船只。关于航行安全，国际海事组织确认了亚得里亚海的两个交通分离计划（TrafficSeparationSchemes），一个在南部奥特朗托（Otranto）海峡（往返于爱奥尼亚海），一个位于北亚得里亚海，管理来往科佩尔（Koper）、的里雅斯特（Trieste）和威尼斯港口的海上通道。虽然开采平台和其他设施明确针对包括在总吨以上的船舶所谓的“应避免的区域”，在现有交通分离计划最新修订后的十年里，还是发生了无数起海上事故：在12海里领海内至少有65起事故（其中大多数是碰撞，包括与较大的货船和固定物的碰撞），在领海以外有20起事故。随着在克尔克岛的新液化天然气终端的到来，以及液化天然气的整体作用日益增强，毫无疑问，发生任何一起石油或液化气泄漏的海上事件，就可能给整个亚得里亚海及其脆弱的生态系统带来灾难。此外，它还可能危及对亚得里亚海经济沿海至关重要的整个旅游业。图三：-年人员伤亡IV.总结及前方之路
一旦克罗地亚和意大利各自正式宣布其专属经济区，亚得里亚海的海洋管辖范围将不再相同。这将伴随一系列机遇与挑战：（i）克罗地亚和意大利新设立的专属经济区应导致在亚得里亚海达成更多而不是更少的法律确定性和海洋划界协定。-克罗地亚和黑山在领海外的海上边界的未决问题应该尽快得到解决。对于双方而言这将是双赢局面：黑山将能够宣布与克罗地亚完全划界的专属经济区（由国际法院处理）。此外，最终划定的专属经济区将有助于在克罗地亚迄今存在争议的水域重新吸引公司竞标者进行勘探或开发，也许会为克罗地亚和黑山之间的合资企业创造机会，就像克罗地亚和意大利在亚得里亚海北部一样，尽管从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目标来看，油气资源具有暂时性。-新设立的专属经济区可能有助于解决亚得里亚海南部迄今存在争议或是休眠状态的双边海洋问题。阿尔巴尼亚和希腊最近打算将其海洋边界的划界问题提交国际法院审理，这可能在这方面创造了一些积极的势头。同样，也可以启发黑山和阿尔巴尼亚划定其海上边界。最后，阿尔巴尼亚和黑山可以协调一致地宣布其专属经济区。因此，整个亚得里亚海可以成为一个完全划界的海，从而形成一个有利于所有沿岸国家的全专属经济区制度。（ii）在亚得里亚海北部的能源生产方面，可再生能源可以与油气资源一起发挥更重要的作用。-考虑到亚得里亚海北部的浅水区，海上风力发电具有相当有利的条件，可以安装固定海底装置。关于空间不足和严格遵守海上交通安全的需要，原则上可以使用风车代替已退役的天然气平台。在任何情况下，不得干扰交通分离计划的海上航道。毕竟，在年实现碳中性的道路上，天然气是一种短暂的能源。-由于风力发电场也遵循规模经济，尤其是在亚得里亚海这样狭窄的海域，沿海国家不应该错过建立跨境风力发电厂的机会。意大利和克罗地亚在海上油气资源领域的分享和宝贵经验也应该在可再生能源领域取得成效。并应当向斯洛文尼亚等其他沿岸国开放。对吸引可持续能源生产国际投资而言，一个完整的专属经济区环境是的非常有利的先决条件。（iii）亚得里亚海是世界上过度捕捞最严重的海域之一。一个完整的亚得里亚海专属经济区将提供联合管理生物资源的特别机会。-领海以外的海域对所有国家开放捕鱼，除非这个沿海国家声称拥有专属经济区。然而，几乎覆盖整个亚得里亚海的专属经济区将等同于禁止来自第三国的渔船，从而打开了实施完全符合整个区域海洋生态系统长期利益的可持续渔业计划的机会。-未加入欧盟的亚得里亚海沿岸国家应密切配合甚至融入欧盟渔业*策，包括根据欧盟/渔业条例，对特定物种而言，这样可以管理双方进入领海的通道。以上观点不代表本平台立场本推文图片转自百度图片，若有侵权，请联系删除“法眼看南海”由暨南大学法学院/知识产权学院徐奇博士及其团队运营，旨在介绍和分析与国际法和南海问题有关的信息动态和名家学说。联系邮箱：xuqijnu.edu.cn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