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知名白癜风专家 http://m.39.net/pf/a_5941745.html作者林艾初秋的校园经过一场暴风雨的洗礼,绿草青青,树叶墨绿,空气清新湿润。阳光从云层中绽放出一条明亮的光柱,顿时一条彩虹高悬在东天边,整个大地秋高气爽,勃勃生机。只是由于“文革”时期,鲜花当成了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公共场所难觅盛开的花朵,色彩有些单一。校园南墙下边的十几颗向日葵东倒西歪的泡在水里,让人有些于心不忍。几个男女同学把向日葵扶正培土,用不了几天金黄色的葵花就会对着太阳微笑。老师们望着少有的劳动场面心情极为舒畅,在举国上下大破四旧的日子里,还有人自发在泥水中抢救向日葵,真是爱美之心什么年代都有啊!目前,全国各大中专院校都在“停课”闹革命。塞外的集宁精英中学也不例外,这个汇聚了全盟优秀学子的地方,到处弥漫着火药般的味道。前些日子一场武斗伤了几十个人,势态没有扩大已属幸运。相对来说市里的小学比较安静,学生们除了参加抗美援越集会游行等重大活动外,大部分时间还保持着正常的教学秩序。只不过从社会到家长没人重视教学质量,孩子们唱歌跳舞消磨着闲暇的时光,比起现在诗琴书画样样不能落下,再加上数理化学的晕头转向。从这点儿来说,那个年代的孩子们真幸福。有着红卫兵司令哥哥刘宴雄的出面,刘平安顺利进入了集宁红小兵文艺宣传队。这个文艺团体就像乌兰牧骑一样,在北方小有名气。深入农村、牧区为农牧民们唱歌跳舞,小演员们吹、拉、弹、唱个个都是全面手。除了周边中、小城市展现他们的才华外,北京剧院的舞台上都留下了他们靓丽的身影。集宁这个只有十几万人口小城市,怎么会有这样一支高水准的文艺团体呢?说来话长,解放以后,中央制定了内地支援边疆*策,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国有大型企业“包钢”,就是从“鞍钢”抽调了大批技术人才,在包头昆区拔地而起的。集宁肉类联合加工厂是国家重点项目,也从内地抽调了大批技术力量。后来天津援建的焊条厂、拖拉机制造厂、电子元件厂等一大批重点项目,都是内地支援边疆的丰硕成果。集宁陆续汇集了全国各地的优秀人才,其中不乏文艺高手。不管什么年代,文艺总是伴随着人们的日常生活前行,如果说饮食是为了强身健体,唱歌跳舞便是娱乐身心。那些内地来的高人由于种种原因,当地不能展现身手,就像一块真金埋在沙石里,终于有了闪光的时候。可以说“集普”话就是从那个年代开始说的,像集宁当地的方言“今个”“明个”“各泡”不但外地人听不懂,当地人也不知所云。父母更容易把孩子也引入歧途,国家推广普通话势在必行。乌兰察布盟的文体事业,与后来军管会的领导们也有很大的关系,这些艺术细胞浓厚的军人,经常组织七城市(银川、包头、呼市、乌海、大同、张家口、集宁)篮球、乒乓球、等球类比赛,。一批又一批的体育、文艺、绘画、书法人才走遍全国各地,其中不乏走出国门的佼佼者。刘平安要想进集宁“红小兵”文艺宣传队,先写一份与父亲刘睿划清界限的保证书,再唱几首歌曲看看先天条件,才能成为正式学员。刘平安的划清界限书,是瞒着父亲由大哥刘宴雄润笔后成型的。当然,父亲事后知道了这些,但也没有过多的责怪他。刘平安的不幸身亡与这件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的死因完全出乎人们的预料,如果这些事情放在现代社会,完全不是个事情。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的生命截止在人生二十三年的旅途中。他就像天边那颗明亮的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划过苍茫的天空,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十六岁的刘平安生的细腿长胳膊,臀窄肩宽,就像当代的游泳苗子一样身条笔直,比列匀称。父母的睿智和灵巧,全部遗传在了他的身上,他是美丽和智慧的结晶,也是舞蹈演员必备的条件。刘平安进队后认真刻苦训练,没用几个月,踢腿高过头顶,放叉双腿一条直线,再加上他对乐感的理解透彻,舞蹈节奏慢如涓涓溪水,快如疾风暴雨。他跳的草原上的雄鹰,能把苍鹰人性化,就像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飞旋在舞台上。十六岁的男孩虽然长到了一米七五的个头,但离胡子拉茬,嗓音变粗还有一段的距离。这个年龄也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去泰国看“人妖”就看十五六岁的,如果三十出头,颜值就会下降。就连国粹京剧名角梅兰芳最火的时候也就十几岁,整个京城一票难求。老演员皱纹脸、大眼袋,就是唱、念、做、打,炉火纯青,“粉丝”也一天比一天少。人们观看演出一方面是来听戏,另一方面也是审美。英俊的少男少女都是人们追星的所在。尽管刘平安成了宣传队的一名一流舞蹈演员,但他主跳的机会并不多,让国民*干将的儿子担任主角合适吗?队长、编导都不敢大胆使用他,但这并不影响刘平安排练舞蹈的热情,他从早到晚踢腿、放叉、旋转大练基本功。直到有一天,北京军区的李*委来集宁地区视察战备情况,盟革命委员会便拿出“红小兵”文艺宣传队新排的革命现代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慰问上级领导。演出前半个小时,跳洪常青的男演员得了阑尾炎,肚子疼的直打滚。剧团的王队长急急忙忙向集宁军管的领导报告情况。军管会的张参谋长问道:“那个叫刘平安的跳得也不错吗?”王队长说:“刘平安的父亲是国民*部队的起义人员,有些问题还没查清楚,现在还关在‘群专’的黑房子里,谁敢做主让“黑帮”的儿子跳洪常青呀?”“救场如救火,刘平安的父亲是国民*部队的起义人员,他儿子又当过国民*兵?赶快让他化妆准备,再晚就来不及了。”张参谋心急如焚地说道。王队长便把情况的严重性告诉了刘平安,“这是我们团成立以来接待的最高级别领导,听说李*委还是文艺专家,京剧、话剧、舞剧样样内行。不但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还要以饱满的革命热情完成这次演出任务。”刘平安听了以后有些心虚,“我从来没有和乐队、群舞合练过,能跳好吗?”“不要考虑那么多了,你要把这次演出当做上战场,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冲过去。”王队长的话已经说到了这种份上,刘平安便不再言语,认真准备今晚主跳的演出任务。刘平安平时都跳战士,凡是洪常青在台上演出时,他不像别人东走西逛或者唠家常,而是在后台跟着比划。这一切王队长他们早已看在眼里,只是他这样的出身,谁也不敢做主让他跳洪常青。今天张参谋让他救场,相信刘平安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其实刘平安早就想在舞台上展现身手了,只是没有机会。从古到今演戏都有规矩,主角一般不肯随意把位置让给别人,这要经过拜师等严格程序。刘平安早就不服气了,现在跳洪常青的翻身转体只能转三圈,他可以连续旋转五。劈叉跳跃又高又飘,好像他就是为跳舞而诞生的。晚上八时,市红小兵文艺宣传队演出的革命现代舞剧《红色娘子军》在人民剧场正式开演。乐池一位戴眼镜的指挥背对着观众,举手投足具有大家风范,乐队的黑管、大提琴、小提琴、长号、短号先后奏出了人们熟悉的乐曲。随着紫红色帷幕缓缓拉开,舞台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南府老四等爪牙们手提灯笼匆匆忙忙的走场,高大的椰林后闪出了吴琼花的身影。她的举手投足十分专业,倒挂金钟到位,劈叉高而飘逸。北京军区的李*委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真没想到塞外一个小城的孩子们能把这样一台高水准的芭蕾舞剧演绎的行云流水。就拿管弦乐队来说,这么多西洋乐器独奏、合奏杂而不乱,步步到位,就是中央乐团也要排练好长的时间,真不愧为一场视觉盛宴。王队长的心情却与李*委却大不相同,他最担心第一次跳洪常青的刘平安还没出场,他是否能跳好才是演出成败的关键。在乐队敲打乐器的伴奏下,洪常青和小庞如约上场。耀眼的聚光灯打在了洪常青的身上,扮相俊美的刘平安干净利落转身亮相,顺利完成了常青指路第一幕戏。王队长的心情还是忐忑不安,第二场才是刘平安的重头戏。洪常青要和众多的男女战士、群众演员合跳群舞,这个环节最容易出错,已经跳了几十场的“老洪常青”都难避免与别人磕磕碰碰。今晚,刘平安能跳好吗?舞台的布景一片明亮的色彩,蓝天白云下边流淌着涓涓溪水的万泉河,前边还有成排的椰林树。随着唢呐欢快的声音,众男女战士先后整齐舞蹈,随后刘平安上场。只见他劈叉跳跃好像脚上安了弹簧般的高而飘逸,舞刀旋转眼花缭乱,每一个环节都与乐队吻合的天衣无缝。从排练到演出凝聚了多少心血的王队长落泪了,刘平安跳得太出色了,他的形象比中央芭蕾舞团的刘庆棠都出众。刘庆棠的舞蹈功底不凡,但三十出头的演员容颜偏大。尤其是电影中的特写镜头,不像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演出结束以后,李*委亲自上台和演员们握手合影。随后又召集团队的主创人员和主要演员开座谈会,李*委首先肯定了他们在乐队、舞美等方面做出的成绩,然后问洪常青的扮演者刘平安:“小伙子多大了?”刘平安回答:“十六啦。”李*委说:“跳的不错,有专业演员的功底。但动作还不够硬朗,气质像个学生,离红军*代表还有距离。过几天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要来慰问部队,我让他们抽调人员指导一番,帮你们把《红色娘子军》排练的再精细点儿,然后去基层部队慰问演出,战士们太需要这样的文化生活了。”王队长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李*委问道:“你们还需要什么,主动提出来,我尽量帮助你们解决。”王队长大胆地说:“太缺芭蕾舞鞋了,平时排练大家都不敢穿,孩子们把家做的软底布鞋脚尖处缝一块儿薄铁皮,里边塞了些棉花,排练极易受伤。”李*委说:“没问题,战友文工团下来给你们带上几十双,不够我再给想办法。我看见你们乐队的洋玩意倒是挺全的,都是从哪儿搞来的?”“自从军管会来到我市以后,把我们剧团作为全市的重点文艺团体扶持。乐器、舞美、服装都是市财*专项拨款。”王队长如实回答。第二天上午,李*委一行前往北京军区驻察右前旗某炮团检查工作去了。偶尔一次演出把刘平安推到了前台,马上就要到全盟各旗县巡回演出了。刘平安为集宁红小兵文艺宣传队立下了汗马功劳,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开满鲜花的道路。尽管被关押的父亲还不知道儿子与他划清界限的事情,刘平安明白就是父亲知道了也会得到谅解。父子的情份都是永远割不断的,更何况哪家父母不盼望子孙后代们有出息!“文革”时期乌兰察布盟的大部分旗县都有乌兰牧骑,这些文艺团体肩负着宣传*的方针*策以及丰富人民文化生活的重任。乌兰牧骑的节目短小精干,演出场地因陋就简,农村、牧区有块儿空地就行,不需要灯光音响等设备。所以,自治区革命委员会大力扶持乌兰牧骑。相反,晋剧、歌剧等文艺团体演出的都是些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等剧目,早已勒令解散。那个年代的电影就是《地道战》、《地雷站》、《平原游击队》三部曲和为数不多的几部进口故事片。朝鲜电影哭哭笑笑,阿尔巴尼亚搂搂抱抱,越南飞机大炮。戏曲就是《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红灯记》等八部样板戏。集宁红小兵文艺宣传队深入基层演出,像一缕春风吹遍了乌兰察布盟的大地。一九六九年全盟大部分旗县筹建起容纳一千多名观众的现代化剧院。每天晚上,人们早早吃过晚饭,换上干净整齐的衣服,前往剧院观看集宁红小兵文艺宣传队的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成了当地市民们时尚的文化生活。当时丰镇一中的学生们排演过革命现代舞剧《白毛女》,因为不是脚尖跳舞,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察右前旗一中倒是排演过革命现代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由于没有乐队,只是播放音乐同步跳,无法与集宁红小兵文艺宣传队的演出相媲美。《红色娘子军》剧组在集宁周边旗县巡回演出了半个多月,北京战友文工团来到了集宁。他们先后在北京军区驻察右前旗某炮团、集宁二零五师等部队慰问演出,随后又在集宁人民剧场连续演出了五场,让塞外山城的老百姓们大饱了眼福。他们返回北京时遵照李*委的指示留下了两女一男,指导集宁红小兵文艺宣传队排练节目。文艺兵的年龄大约二十岁左右,男的圆脸小平头,女的齐耳短发瓜子脸,就像孪生兄弟姐妹一般。最诱人的还有他们军帽上的红五星和领口上的红肩章。集宁红小兵男女伙伴们睁大了眼睛,人家这才是正规的“八路军”部队。我们算什么呀?再听人家这普通话,简直就像小鸟呢喃一般悦耳。我们的“集普”听起来就跟“地老大”进城一样,要多寒碜有多寒碜。还有人家那种贵族气质是天生的,是渗在骨头缝里的,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每天两个像孪生姐妹的女兵指导跳吴琼花和其它女孩子排练,男兵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刘平安等男孩子们身上。人家都是科班出身,教学要换紧身练功裤。当刘平安看见胳膊、大腿硬梆梆肌肉的男兵站在大家面前时,他就像一个女孩般的羞红了脸,低下了头。男兵微笑着说:“大家别拘束,我叫孙玉敏。你们就叫我孙哥好了。”孙玉敏又关切地问着刘平安,“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刘平安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回答:“我叫刘平安,今年十六岁。”孙玉敏说,“你跳几段给我看看。”刘平安可没有什么练功衣,只是换了一双舞鞋,随着播放的音乐舞曲跳了起来。刘平安的舞感很好,只要听见音乐声,全神贯注把整个身心投入进去,努力完成着大跨步跳跃,翻身转体,快速旋转等高难度动作。孙玉敏除了一个劲地叫好,不时还拍几下巴掌。舞曲结束,舞者刘平安也停顿下来。孙玉敏满意地对刘平安说:“没什么可挑剔的,你比专业演员都专业,只是身体太瘦弱了,腹肌力量还不行,从明天开始举一个小时哑铃,做半个小时俯卧操,半年以后就练成我这样啦。”刘平安遵照教练的要求,每天上午进行俯卧和举哑铃等力量训练。孙玉敏除了关照刘平安外,还要指导其他男孩子们。孙玉敏总是有意无意的拍拍刘平安的肩膀,这让刘平安感到极为尴尬。他越是躲躲闪闪,人家越喜欢这样。刘平安从不适应到需要,如果孙玉敏没用宽厚的手掌抚摸自己的肩膀,他的身心便像缺少了关爱那样无精打采,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在此期间,部分高干家庭的子女还邀请北京的客人去他们家做客。刘平安也很想让孙玉敏去他们家吃顿饭,但父亲还被红色风暴“群专”着,问题还没有结论,这样的情况人家解放军战士会去吗?刘平安一直没有开口,孙玉敏也没有问过他的家庭情况。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一个阴霾的秋日上午,当刘平安来到学校,同学们说战友文工团的三位辅导员已经乘坐火车返回了北京。刘平安顿时觉得就像丢失了金子般的惆怅,他好长时间都沉静在怀念孙玉敏的痛苦中。星空下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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