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巴托里(BáthoriErzsébet,-),出身于长期执掌刑狱的新巴托里家,“黑骑士”费伦茨二世·纳达斯迪的妻子,她丈夫的头衔为纳达斯迪及弗加拉斯福德伯爵,因为晚年的杀戮成性而被称为“血之伯爵夫人”。
年8月7日,伊丽莎白·巴托里出生于东匈牙利艾切德的新巴托里家中。她的父亲是乔治·巴托里(?-),是艾切德系巴托里家的成员,这一系也叫新巴托里家。乔治有两个哥哥,大哥名叫安德烈·巴托里(?-),担任国家法官、财*总管和特兰西瓦尼亚总督;二哥名叫米克洛斯·巴托里(-),担任国家法官。
伊丽莎白的母亲是安娜·巴托里(?-),她是盖斯派尔·爵格非(DrágffyGáspár,-)的遗孀,也是特兰西瓦尼亚总督斯特凡八世·巴托里的女儿,也就是波兰立陶宛联邦国王斯特凡九世·巴托里的姐姐。安娜在年嫁给了乔治,然后生下了一子三女。大儿子名叫斯特凡·巴托里,三个女儿分别叫伊丽莎白、索菲娅和克劳拉。根据巴托里家的家谱,伊丽莎白的父母都是贝雷克·巴托里(BátoriBereck,-)的八世孙。
伊丽莎白的童年在东匈牙利的艾切德(即现在的瑙吉埃切德)度过,新巴托里家的祖先早在14世纪便定居于此。从新巴托里家中兴之祖斯特凡三世(?-)开始,这一家族在匈牙利叱咤风云两百年。
到了伊丽莎白这一代,新巴托里家已经拥有了巨额财富和极高的社会地位。伊丽莎白被培养成了一名加尔文宗的信徒,她学习了古典名著和数学,会拉丁语、德语、匈牙利语和希腊语四种语言。伊丽莎白年轻时就是我们常说的假小子,她要求亲戚和工作人员像对待一个男孩一样来对待她。她常常穿男孩的衣服,学习击剑和马术,玩男孩的游戏。
成年后,在她的一封信中曾经提过自己的身体状况。所说的目痛与头痛的症状,极似偏头痛与癫痫。在伊丽莎白的时代,仆人们确实被残忍地压迫,因此伊丽莎白也可能目睹过残酷的公开处刑。在她出生之前,发生于年的一场农民起义致使匈牙利法律变得更加严酷,斯特凡·威尔伯齐编纂的《匈牙利三分王国习惯法》也更加压榨当地的劳动力。如巴托里家一般的贵族,有权建立法院和陪审团,仲裁当地民众间的纷争,甚至可以对民众施予死刑。
婚姻生活
对于当时的贵族少女来说,在童年时订婚然后住在未来的丈夫家是很常见的。在年,11岁的伊丽莎白与16岁的费伦茨·纳达斯迪男爵(也即纳达斯迪·费伦茨)订婚。纳达斯迪家也是实力与新巴托里家相当的大家族,领地主要位于沃什州、佐洛州。尽管当时没有提倡妇女解放,伊丽莎白还是保留了自己原来的姓氏,但是其他贵族仍称呼她为“纳达斯迪夫人”。
在年12月,伊丽莎白从瑙吉埃切德搬到了纳达斯迪堡。[1]年5月8日,15岁的伊丽莎白和20岁的费伦茨在托普拉河畔弗拉诺夫的宫殿内结婚,约名客人应邀参加婚礼。婚后,费伦茨将从母亲那里获得的遗赠——坐落在小喀尔巴阡山脉的恰赫季斯堡以及周遭的十七个乡镇都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了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的丈夫费伦茨·纳达斯迪是匈牙利民族战争英雄。费伦茨幼时在维也纳学习军略与艺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参加了旷日持久的抗击奥斯曼的战争。从此之后他几乎每年都在外作战,时常不在家中,因此伊丽莎白就只得代替丈夫处理商事以及周遭乡镇的公事。
尽管她是欧洲屈指可数的大地主,却还是对财务精打细算。在她写给属下的一封信中,甚至亲自指挥有关三个洋葱圈的采买事项。在民众福利方面,她投入大量资金来振兴国内教育、医院和新教学校、资助留学生、保障农民和教会的权益...人们对她的评价很高,国王甚至命令自己的女儿也要向她学习。
费伦茨·纳达斯迪是一位战术家,在军中担任右军指挥官和外多瑙总司令。当时匈牙利遭到奥斯曼帝国的侵略,丢失了大片土地。费伦茨殚精竭虑地联合盟友保家卫国。年,费伦茨的腿因病残疾了,但这并不能阻止他收复故土的决心。年9月,费伦茨在布达城与奥斯曼人战斗的过程中染上了重病,因此被抬回家治病。他最终于年1月4日去世,享年48岁。至此,这对夫妇婚姻持续了29年,虽然聚少离多,但是根据当时留下的书信来看,双方感情非常好。
伊丽莎白·巴托里与费伦茨·纳达斯迪育有以下子女:
米克洛斯(-?)娶了乔治四世·泽瑞伊的女儿苏珊娜·泽瑞伊(米克洛斯可能是侄子)。
安娜(-)嫁给乔治四世·泽瑞伊的儿子米克洛斯六世·泽瑞伊(-)。米克洛斯六世在年成为外多瑙总司令。
乌尔索拉(-?)夭折。
保尔(-)结过三次婚,第一位妻子是乔治·图尔索的异父妹朱迪斯·佛加什,第二位妻子是芭芭拉·茨拉奇,第三位妻子是禁卫军统领彼得·瑞斐的女儿朱迪丝·瑞斐。朱迪丝·瑞斐所生的费伦茨三世·纳达斯迪为纳达斯迪家的继承人。
凯特琳(-)嫁给大法官乔治三世·杜盖特·德·侯莫那(-),年生下约翰十世·杜盖特。
安德拉斯(-)夭折。
费伦茨在重病之时想方设法地安排身后事。他分别给费伦茨二世·巴萨尼和乔治·图尔索写了信,让他们照顾自己的妻儿。在费伦茨去世之后,他的堂兄塔玛斯二世·纳达斯迪成为了他儿子保尔的摄*,替他管理纳达斯迪家的领地直至去世。
罪行浮现
在年至年期间,当有关伊丽莎白暴行的传言传遍了整个王国后,费伦茨的随军牧师伊斯特凡·马基亚里(MagyariIstván,-)开始控诉她,并且公开在维也纳宫廷对她提出了控告。匈牙利当局花费了一些时间来回应马基亚里的投诉。最终,匈牙利国王马蒂亚斯于年指派乔治·图尔索对此事进行调查。年3月,图尔索命两名公证员收集证据。在年至年期间,公证员从多名证人那里收集了证词。审判记录中包括四名被告和十三名证人的证词。牧师、贵族和平民都受到了询问。目击者包括恰赫季斯堡的城堡主和城堡内的其他工作人员。
伊丽莎白有四名亲密的仆人做帮凶。这四人分别为:贾诺斯·尤乌伊里,别名菲茨科,一个看门人;伊洛拉·琼·纳吉,孩子们的奶妈,一个老寡妇;多罗塔·森特斯,伊洛拉的年迈的朋友;卡塔琳娜·贝尼卡,一个年迈的洗衣妇。根据证词,伊丽莎白的四名仆人最初杀害的对象为10至14岁的女孩,她们都是当地农民的女儿,她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在高额薪水的吸引下来到恰赫季斯堡内工作。
据说,伊丽莎白和她的仆人后来便开始杀害小贵族的女儿,这些女孩的父母把女儿送到她的闺房学习宫廷礼仪。伊丽莎白和她的仆人的暴行包括毒打少女、烫伤或割掉她们的双手、咬她们脸上、手臂上和其他身体部位的肉并且还冻死或饿死她们。伊丽莎白的同谋还提到使用了针刑。根据布达佩斯城市档案馆的资料,女孩们被热钳烫伤,然后又被放在结冰的冷水中。女孩们还被实施了船刑。
图尔索于年12月30日在恰赫季斯堡当场逮捕了伊丽莎白和四名被指控为其帮凶的仆人。根据图尔索的书信,他的30多名手下在伊丽莎白的家中发现了一名死亡的女孩,一名垂死的女孩,一名受伤的妇女和其一群被关押的人,因此伊丽莎白被软禁了。由于对伊丽莎白的审判和处决会引起公众丑闻,使一个有影响力的贵族家庭蒙羞(她的儿子保尔当时正统治着沃什、肖普朗州,并且将来能够进入议会,而且伊丽莎白的个人财产也可能被国王没收,因此,图尔索、伊丽莎白的儿子保尔以及她的两个女婿原本计划把伊丽莎白偷偷带到一个女修道院去。马蒂亚斯国王敦促图尔索让伊丽莎白接受审判,并建议判处她死刑,但图尔索以这种行为会对贵族产生不利影响为由成功地说服了国王。马蒂亚斯原本欠了伊丽莎白一大笔钱,因为这个原因,他不用还钱了。
遭受审判
伊丽莎白和她的仆人被捕后,进行了两次审判。第一次审判于年1月2日进行,第二次审判于年1月7日进行。数十名目击者和幸存者参与了审判,有时一天的证人多达35名。除了伊丽莎白的一个仆人外,其他人都作证反对她。除了证词,法院还仔细审查了作为部分证据的骨骼和尸体。受害者的确切人数尚不清楚,即使是现在人们的估计也有很大差异。在拷问期间,四个罪犯分别提供了不同的数目。多罗塔·森特斯报告了36名受害者,菲茨科报告了37名受害者,卡塔琳娜·贝尼卡报告了50名受害者,伊洛娜报告了51名受害者。
据称,一名在庭审中作为证人发言的仆人提供了一份多名受害者的名单,据称这是伊丽莎白亲笔写的。由于这个数字过于夸张,匈牙利当局根本没有理睬。因此,官方统计的受害者数量依旧保持在80名。据说,伊丽莎白的日记已经不知所终,但由伊丽莎白写的32封信被存放在布达佩斯的匈牙利国家档案馆。
四个罪犯都被处死了,而伊丽莎白在恰赫季斯堡内被单独监禁。她被安置在一间套房内,房间周围都被用砖砌起,只留了一个小裂缝用来通风和传递食物。她在那里呆了四年直至去世。年8月21日晚,伊丽莎白向她的卫兵抱怨说她的手很冷,卫兵回答说:“没关系的,夫人,去躺会儿吧。”接着,她就去睡觉了,第二天早上,人们就发现她去世了。年11月25日,她被安葬在恰赫季斯堡的教堂内。
在年,她的尸体被转移到了她的出生地瑙吉埃切德的家中,被重新安葬在新巴托里家的墓穴里。几年后,她的儿子保尔在恰赫季斯堡住了一段时间。年1月14日,费伦茨三世·纳达斯迪就在这座城堡出生。年,恰赫季斯堡被转交给了其他家族。在年7月7日,J·布兰尼克报道说虽然恰赫季斯堡的教堂墓穴被打开了,但是没有找到伊丽莎白的坟墓;年,瑙吉埃切德的墓穴也被打开了,仍然没有找到伊丽莎白的坟墓。因此,伊丽莎白的墓址不详。
关于伊丽莎白的另一个版本
她老公纳达斯迪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他常常四处征战,或留宿军营,几个月都不回家,寂寞难耐的伊丽莎白很快找了个小白脸,但玩了几个月后,她就有些厌倦了,于是分手。
她不停地找情人、换情人、找情人、换情人···对那个时代的贵族来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纳达斯迪的头顶长出了青青草原,关于自己老婆的风言风语越传越难听,他无地自容,宁愿在战场上厮杀也不愿回家抱老婆,人们给他娶了个绰号:“匈牙利的黑色英雄”。
不过呢,纳达斯迪的工作效率也是蛮高的,在他为数不多的回家次数里,他和伊丽莎白依然成功地孕育了四子两女。
可是纳达斯迪的头顶那么绿,他根本不能判断那几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据野史记载,有一回他喝醉了酒,强迫当时身怀六甲的伊丽莎白行房,结果导致流产。
纵然私生活混乱,她毕竟也是母亲,怀胎十月的欣喜与期待被一滩血水所代替,疼痛的伊丽莎白从昏迷中醒来,却发现丈夫正在旁边和女仆寻欢,完全不顾她的死活,顿时心如死灰。
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伊丽莎白的内心扭曲了。
某一日,她拜访了她的姨妈卡拉·巴托里,参加了姨妈举办的狂欢派对,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的姨妈是一个同性恋者。
对男人的失望、对性的恐惧、对无穷无尽的灰暗未来的绝望,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终于在这场派对上找到了发泄点。
折磨女孩的巨大乳房使她获得了极大的快感,听到不经人事的少女发出阵阵尖叫更让她获得强烈满足。
在身边仆人和管家的怂恿下,伊丽莎白在城堡里监禁了大量体态丰满的少女,在被她称为“尊贵夫人的刑室”里对那些少女施加酷刑,还不断研究发明新的玩法。
她喜欢用熨斗烫她们娇嫩的肌肤,把她们全身涂满蜂蜜扔到有蜜蜂的花丛中,这些游戏让伊丽莎白获得快感,却让女仆们生不如死。
她绝美的容貌、白雪般娇嫩的肌肤与鲜血淋漓的残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极度的虚荣和自恋又让她完全地扭曲···
与此同时,伊丽莎白又开始像那个时代的所有贵族一样,沉迷于黑魔法和炼金术,她既不需要财富,也不需要权力,她所追求的只有美貌——是的,她很美,可对于女人来说,这种美貌实在是太短暂了。
年龄不断增长,加上生了几个孩子以后,伊丽莎白感到自己迅速地老去了,这让她害怕、惊慌,越发依赖黑魔法。
自古以来,女人们就为了永葆青春用尽了办法。
古代的女人为了保持皮肤的白皙使用大量含铅的化妆品,甚至不惜直接往面霜里掺砒霜,现在也有人甘愿忍受动刀子的痛楚,磨骨削皮地整容。
不过,这些在伊丽莎白·巴托里面前,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30岁的某一天,伊丽莎白在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眼角有一丝皱纹,她害怕极了,打碎了镜子。
镜子飞起的碎片划破了梳妆女仆的手,鲜血溅到了伊丽莎白的脸上,她愈发暴怒,狠狠地抽打仆人耳光。
身边的黑魔法师尖声惊叫起来:“哦,我的夫人!在鲜血的浸润下,您的面庞就像18岁的少女!”
伊丽莎白对这位黑魔法师向来言听计从,听了这话,连忙要找镜子来看。
仆人们为了保命,当然也连声应和,搬来一面大镜子。
在众人的洗脑下,伊丽莎白看着镜子里的脸,果然没有岁月的痕迹,又恢复了从前的靓丽。
黑魔法师顺势一通乱说,上古时候就有传言,鲜血能让人长生不老,处女的鲜血能从死神那里夺回失去的青春···
她大喜过望,立刻要拿鲜血来洗浴。
伊丽莎白以高薪作为诱饵,吸引周边村庄的少女来到她的城堡做女佣,然后以各种琐碎的理由将她们骗入“尊贵夫人的刑室”,榨干她们的鲜血,放入木桶中泡澡。
洗完之后,她会让仆人舔干她身上的血水,因为毛巾会影响人血浴的效果。
由于常用血液洗澡,身上总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但她却从不用任何香水掩盖,任其自然。
血腥的味道在她身上,竟然产生无法名状的妖异魅力,年轻的绅士们一个个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没有人会想起,这个玫瑰般娇嫩的美人儿,居然已经50岁了。
年,丈夫纳达斯迪在战场上受伤,不久去世,没有了这层束缚,伊丽莎白愈发肆无忌惮地“猎取”处女,进入城堡的女孩再也没有出来过。
女伯爵的城堡里住着吸血*,这一传言不胫而走,人人对此地避之不及,就算开再高的价钱,也没有处女愿意来工作了。
而伊丽莎白对鲜血的需求却越来越大,没有鲜血,她就觉得身体被掏空,马上就要枯萎死去。
饥不择食的她只能亲自出马去捕猎,她带着随从在附近的乡镇里到处转悠,逢人就问人家是不是处女,如果是,马上就把人打晕带回城堡。
十年里,伊丽莎白疯狂地捕食了至少名少女——是的,捕食,她开始吸食人血,混在葡萄酒里喝下去,像一个青面獠牙的吸血*。
谣言迅速扩散,人们认为她在城堡里豢养了一个吸血*军团。
这件事情越闹越大,伊丽莎白依然没有停止杀戮,她认为自己的权力至高无上,法律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放完血的尸体一向都是被埋在后山或者庭院的泥土里,但有一回,伊丽莎白不知怎么的胆大包天,竟然下令直接将四具尸体从城堡上扔下去。
几个倒霉的农民正好撞见了这个场景,他们看见被榨干的四个少女后,吓坏了,连忙报告了国王的官员。
国王终于下令彻查此事,从她的后院里挖出了80具尸体,事实上的受害者则远不止此数。
伊丽莎白依然保有着巴托里家族的骄傲,拒绝出席法庭。
最终,协助她作案的仆人、管家、黑魔法师统统被处以死刑,而她因为尊贵的出身被免于处死,改判终生监禁。
她被永远地囚禁在城堡一个高围墙的屋子里,没有门也没有窗,只有一个小口子用来送饭。
在斯洛伐克的Cachtice小镇里,有一座城堡的废墟,相传吸血*女伯爵死于此处
四年之后,人们发现她早已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囚笼。
在生命的最后,她依然渴求鲜血,甚至咬开了自己的皮肤吸血。
一切都在她打碎那面记录着她容颜的镜子时,就已经注定了,残暴的伊丽莎白不可能得到善终。
或许因为囚牢里没有阳光,她依然肌肤胜雪,朱唇微启,只是皱纹早爬满了面颊。
没有人可以与时光作对,即使拿数百人的鲜血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