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含泪向中国求助的电视画面令人印象深刻。这个欧洲国家为何不远万里向中国求助？欧洲究竟发生了什么？塞尔维亚又发生了什么？
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有必要穿越回年前的巴尔干半岛。
壹中世纪荣耀
公元6世纪，巴尔干半岛突然出现一群身形高大、体格壮硕、拥有棕皮肤和红头发的人，背着淬*的箭矢和长矛在森林和山地之间神出*没。
他们成群结队，像蝗虫一样浩浩荡荡席卷所到之处。虽然击败队伍中的单个士兵很容易，但根本无法阻止他们如冰川一般向前移动。
这群人似乎不是有组织的军队，没有具备雄才大略和明确目标的统帅。与其说他们的行动是一次军事侵略，不如说是一群饥饿的民众向人口稀少的地区的缓慢迁徙。
他们是来自波兰的斯拉夫人，沿着多瑙河一路南下填充了巴尔干半岛。与迁居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东斯拉夫人，以及迁居捷克、斯洛伐克的西斯拉夫人相比，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名称：南部斯拉夫人。
在土耳其语中，巴尔干意为“山脉”。群山将迁居此地的斯拉夫人分隔成一个个独立的部落：塞尔维亚、克罗地亚、黑山、波斯尼亚、斯洛文尼亚……
南斯拉夫民族分布
他们很快就痛苦地领悟到，与祖居的维斯瓦河河谷相比，巴尔干的景致截然不同：到处升起布满碎裂石灰岩的高山，寸草不生，景象苍凉，可比石化的冰河或月球表面。
巴尔干半岛的多山地形
在10世纪旅人的描述中，塞尔维亚是“一个没有受过教育且未开化的民族”，很难见到妇女和儿童，只有几个猎人以打猎为生，勉强度日，朝不保夕。
但到12世纪，塞尔维亚大公国的王公斯蒂芬·尼曼雅创立了尼曼雅王朝，开辟了一个繁荣团结的新时代。巴尔干半岛首次出现了一个统一的南斯拉夫民族国家。
14世纪，塞尔维亚王国国王斯蒂芬·杜尚树立了一个大目标：征服南斯拉夫以外的民族，建立塞尔维亚帝国。
年7月8日，这是一个让塞尔维亚人永生难忘的日子。在德意志骑兵保镖的协助下，杜尚身先士卒，直奔保加利亚第二帝国皇帝的大本营。出乎意料的是，在第一次佯攻中，保加利亚第二帝国军队即被击溃。在奔腾的斯特鲁马河河岸，塞尔维亚士兵一箭射中仓皇而逃的皇帝，后者的鲜血将河水染得通红。
此后，塞尔维亚军队势如破竹，除色雷斯、君士坦丁堡等海港附近地区之外的整个巴尔干半岛都成了塞尔维亚的领土。杜尚建立了一个覆盖多种族和多民族的世界性帝国。
年4月16日复活节，塞尔维亚-罗马帝国成立，杜尚加冕为“塞尔维亚与希腊人、保加利亚人和阿尔巴尼亚人的皇帝”。加冕典礼之壮观是举世公认的，就连强大的威尼斯共和国也急忙派人赶来向这位帝国最高统治者表示祝贺。这一天，是塞尔维亚历史上最值得骄傲的时刻。
年秋天，在帝国的东部边境，杜尚为一场伟大战役——攻占君士坦丁堡——作着准备。杜尚对这场战役志在必得。幸运之神眷顾着他，并且似乎向他许诺更大的成功。然而，就像古老民歌流露的温柔的哀愁那样：
临近皇城之日，
斯蒂芬·杜尚灭亡之日。
拜占庭帝国都城君士坦丁堡
拜占庭人在一场战斗中杀死了杜尚。一位编年史学家评论道：“杜尚对君士坦丁堡的远征，无疑是欧洲历史上最关键的时刻之一。”由于塞尔维亚帝国根基尚不稳固，杜尚的驾崩使帝国陷入混乱，大批领主急于独立出来。
趁塞尔维亚帝国分崩离析，土耳其人建立的伊斯兰教军事封建国家奥斯曼帝国开始吞并巴尔干半岛。对塞尔维亚来说，末日即将来临。
年6月15日，在科索沃平原上，由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阿尔巴尼亚人、保加利亚人以及罗马尼亚人结成的南斯拉夫联盟军队，与奥斯曼军队展开了最后的决战。双方首领都被杀死，但土耳其人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科索沃战争对塞尔维亚人造成了灾难性影响。奥斯曼帝国的马蹄所踏之地寸草不生，塞尔维亚人所珍视的语言、宗教、国籍和文明都被践踏在地。
6月15日是所有塞尔维亚人的哀悼日。每年的这一天，塞尔维亚人都会举行朝圣活动。人们反复吟唱着纪念科索沃战争的歌曲，道尽心中的哀伤。有一首讲述了一位士兵战死后，他的一只手被送交母亲的故事——
母亲对着儿子的手，哀哀戚戚地低语：“我的手，我亲爱的孩子，亲爱的手，我年轻的孩子啊！你生长于何处？又逝于何处？在这里，在妈妈的双腿上，妈妈看着你在这里长大。如今，你却在科索沃结束了生命。”
贰土耳其铁蹄
在统治巴尔干半岛的年间，土耳其人干了三件烂屁眼的事，把有“欧洲十字路口”之誉的巴尔干搅成了“欧洲火药桶”。
一是强推伊斯兰教。规定非伊斯兰教徒必须缴纳高额人头税，不堪重负的塞尔维亚人向北移居到奥匈帝国统治下的匈牙利和克罗地亚。当局将逃亡的塞尔维亚人的土地房屋奖励给改宗伊斯兰教的阿尔巴尼亚人，并鼓励他们迁入科索沃。塞尔维亚人祖居之地科索沃逐渐成为阿族占多数的地区。
大量阿尔巴尼亚人迁入科索沃
二是以夷制夷。土耳其人借助希腊人、保加利亚人压迫塞尔维亚等民族，加剧被压迫民族之间的不和，以达到制造对立、相互牵制的效果。
三是残酷搜刮。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塞尔维亚人、保加利亚人、阿尔巴尼亚人、波斯尼亚人、马其顿人和希腊人占据了多瑙河和萨瓦河以南地区。这个地区北部居住着奥匈帝国统治下的黑山人、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被搜刮殆尽的南方人大规模流向北方，混居在一起的各民族为了争抢贫瘠的生存资源常常擦枪走火。
巴尔干本来就民族林立，天主教和东正教信徒势同水火，土耳其人的统治不仅没有消除民族隔阂和教派纷争，反而强化了民族对立和宗教冲突。各种易燃物在狭小的半岛混合成了易爆品，轰断了尼曼雅王朝开启的民族融合进程。
科索沃的普里什蒂纳清真寺
16世纪中期以后，奥斯曼帝国开始衰败，“东方问题”越来越突出。马克思一针见血地指出，东方问题就是“对土耳其怎么办？”奥匈帝国、沙皇俄国、英、法以及新兴的德国，都对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巴尔干半岛垂涎欲滴。
为争夺巴尔干，奥土战争、俄土战争纷纷开打。在列强怂恿下，巴尔干各民族的独立运动风起云涌。年，德国首相俾斯麦召集各国在柏林开会，平衡列强利益。根据《柏林条约》，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塞尔维亚等民族纷纷独立。
但列强都不是省油的灯，明说是帮助各民族独立，实际是为了更好操控这些小国。比如沙俄就以“援助斯拉夫兄弟”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把势力深入塞尔维亚乃至整个巴尔干半岛。
独立后的塞尔维亚力图将黑山、马其顿、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等地并入版图，组成南斯拉夫王国。塞尔维亚内*大臣加拉沙宁在《略图》中描画国家蓝图：解放受到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奴役的南斯拉夫人，统一成各民族之间宽容和谐的大家庭。
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奥匈帝国。年，奥匈帝国吞并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这引起塞尔维亚人的极端愤怒，仇视奥地利人的阴谋活动一直筹划于密室。
年6月15日是科索沃战争纪念日，奥匈帝国王储斐迪南访问波斯尼亚首府萨拉热窝。自信满满的王储以为会受到波斯尼亚臣民的欢迎，特意将妻子带在身边一同享受王室荣耀。当马车经过拉丁大桥时，等候在此的17岁塞尔维亚青年普林西普连发数枪，击中他们的脖颈，斐迪南夫妇当场毙命。
大国绞杀的序幕就此拉开。
斐迪南夫妇
叁两次世界大战
萨拉热窝事件后，迫不及待染指巴尔干的德国立即催促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宣战，并保证提供武器和兵员。
有了德国的支持，奥匈帝国不再担心塞尔维亚背后的沙俄，派出90万大军进攻塞尔维亚。英、法、德、意、俄、美、日七大豪强纷纷召集一票小弟组队参战。
全面开战后，俄国自顾不暇，塞尔维亚面临奥匈帝国和保加利亚的两面夹击，没有取胜希望，只能进行史诗般悲剧地撤退。他们穿过科索沃白雪覆盖的山口，向深山逃窜。
一位美国作家当时自愿在塞尔维亚组织救援，他为目睹的情形所震动：塞尔维亚人几天里没有任何食物，艰难行走在风雪交加的寒冬，汗水湿透的衣衫在风雪中冻得硬邦邦的。奥地利人在第一次航空轰炸中就对云集在一起的难民进行了残忍的轰炸，估计有10万塞族人丧生。大部分都没有掩埋，被白雪和泥浆覆盖着，直到来年春天人们才发现了白骨遍野。
一战最终打垮了奥匈帝国。年12月1日，根据民族自决原则，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联合组成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年改名南斯拉夫王国。
大战期间，塞尔维亚损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塞尔维亚人提出需要科索沃来重建其文化认同，补偿战时遭受的苦难。此时的科索沃今非昔比。经过土耳其人的漫长统治以及阿尔巴尼亚人有计划的人口迁徙，科索沃90%以上是阿族居民，天天闹独立。
但塞尔维亚的主张得到了协约国列强的认同，他们深信塞尔维亚应该因为其英雄主义和牺牲得到褒奖。
妻子送丈夫离开塞尔维亚到一战前线
二战期间，南斯拉夫王国被德国侵略而灭亡。克罗地亚傀儡*权乌斯塔沙在德国法西斯支持下进行种族清洗，修建臭名昭著的“哇塞诺瓦茨集中营”，试图从肉体上把塞尔维亚人赶尽杀绝。10万多塞尔维亚人惨遭屠戮，成为塞族无法抹去的悲痛记忆。
年德国投降后，铁腕人物铁托领导下的南斯拉夫共产*建立起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由六个共和国——塞尔维亚、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马其顿、黑山组成。被大国分割和奴役了数百年的南斯拉夫各民族终于再次凝聚在一起。
不甘心受制于苏联的南斯拉夫从两大阵营中找到了第三条路：不结盟运动。奉行独立自主的南斯拉夫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国际影响力。
年至年，南斯拉夫年均工业增长率达12%。到年，有车的人达到36%，每1.8个家庭就有一部电视，南斯拉夫成为东欧最富有的国家。
当时的中国对社会主义兄弟取得的成绩非常震惊，在课本中不断宣传南斯拉夫的强大和富裕，铁托也成为当时中国最为崇拜的外国领导人。
塞尔维亚终于从大国夹缝中走了出来，中世纪尼曼雅王朝的荣耀再一次降临这个多难的民族。
年铁托访华，是毛泽东逝世后我国接待的首个外国元首
肆北约入侵
对铁托而言，最棘手的是民族问题。南斯拉夫的民族和宗教问题一团乱麻。
克罗地亚出身的铁托，鼓励人们放弃原有族群认同而自认“南斯拉夫族”，极力打压南斯拉夫的主体民族塞尔维亚。年，全南人口中自认塞尔维亚人的占42.1%，到年则降为36.3%。
主体民族的边缘化，使国家凝聚力大为下降，为后来南联邦解体埋下了伏笔。
为打击大塞尔维亚主义，铁托还分割塞尔维亚版图，把科索沃划为自治省，允许当地的阿族人建立用本民族语言教学的学校，这些学校培养了许多主张科索沃独立的阿族知识分子。
年5月，铁托逝世。权威领袖的去世使南斯拉夫内部凝聚力丧失。年3月，阿族大学生举行游行示威，要求建立独立的科索沃共和国。
塞尔维亚当局果断镇压，科索沃塞阿两族矛盾更加激化。从此，由塞尔维亚*府支持的少数科索沃塞族人，与阿尔巴尼亚*府暗中支持的多数阿族人经常发生流血冲突。
一架无人机将支持科索沃独立的旗帜送入欧洲杯赛场，塞阿双方球员为此大打出手
“科索沃是我们的记忆所在，是我们温暖的故乡，是我们存在的基点。”年6月15日，塞尔维亚举行科索沃战争第年庆典，塞尔维亚共产*领导人米洛舍维奇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鼓舞塞尔维亚人为关乎塞尔维亚人民精神、文化和历史认同的科索沃领土继续战斗。
20世纪90年代，东欧剧变催化了南联邦的解体。年6月至年4月间，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马其顿、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等自治共和国先后宣告独立。剩下的塞尔维亚和黑山两个自治共和国成立了南联盟。
科索沃阿族认为这是实现独立的千载良机，武装袭击塞族聚居地。南联盟予以坚决还击，却引起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的反对。
北约支持科索沃独立，绝非出于“防止出现人道主义危机”，他们有更深层的战略意图。巴尔干特殊的地理位置，有利于美国从西南方向大幅度挤压俄罗斯的战略空间。美国还认为南联盟是“欧洲最后的共产主义堡垒”，是欧洲内部的“第五纵队”，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希望彻底打垮这个异己力量。
年3月24日，北约发动科索沃战争，对南联盟狂轰滥炸78天，扬言要把南联盟“炸回到石器时代”，85万难民流离失所，酿成二战以来最大的人道主义灾难。中国大使馆也被蓄意轰炸。
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
中国民众抗议北约轰炸我使馆
在强大的炮火压力下，南联盟被迫签署科索沃和平协议，以惨痛的代价接受了国家分裂的事实。
科索沃战争结束后，美国中情局、英国军情六处等情报机构迅速进入南联盟，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颠覆米洛舍维奇*权。
伍争宠欧洲
年米洛舍维奇*权的倒台，成为塞尔维亚发展道路的转折点。被西方扶上马的新*府把加入欧盟作为外交第一要务，他们坚称：“我们除了欧洲没有其他道路。”
欧盟对塞尔维亚入盟开出了两个苛刻的条件：引渡战犯，承认科索沃独立。
年4月1日，新*府借腐败等内*罪名逮捕米洛舍维奇。总统科什图尼察起初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把他引渡到海牙，但两个月后就绕过议会将前总统交给了入侵者。
年3月11日，米洛舍维奇死在海牙羁留中心牢房的床上。死亡前一天，他在书信中写道：“他们用治疗麻风病的药物给我下*。”
人民送别米洛舍维奇
塞尔维亚的妥协没有换来欧美的恩宠。黑山因受牵连，极力与塞尔维亚拉开距离。年5月，黑山举行全民公决，55.5%的人选择与塞尔维亚分道扬镳。
西方的孤立与制裁令塞尔维亚经济复苏举步维艰。年，塞尔维亚实际GDP只有年水平的72%。国际金融危机后再度陷入衰退，失业率达22.4%，贫困线以下人口达25.4%。腐败、失业和贫穷并列为塞尔维亚三大拦路虎。
年2月，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尽管塞尔维亚拒不承认“科索沃共和国”，欧盟却发出号召：让科索沃独立吧，这将换来你们通往欧盟之路的美好未来。
塞尔维亚前总统尼科利奇在年的就职演讲中说：“如果塞尔维亚不得不在欧盟与不承认科索沃独立的问题上做出选择，那么最好忘了欧盟吧。”
陆向东转
屡屡受伤的塞尔维亚开始推行东西“两扇门”的外交*策，在争取欧洲化的同时争取俄罗斯和中国，把欧、美、俄、中并列为外交四大支柱。
当欧盟因乌克兰危机大举制裁俄罗斯时，塞尔维亚选择中立，维护俄罗斯利益，招致欧盟极大不满。年，塞尔维亚更是不顾欧盟压力，参与俄罗斯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式。
中国在塞尔维亚的地位越来越重。塞尔维亚认为，中国是拥有重要话语权的国家和巨大发展潜力的经济体，是塞尔维亚在“在亚洲大陆上最关键的战略伙伴”。
对中国来说，塞尔维亚既是保持地区稳定的重要因素，也是中国公司海外投资的优先选择和进入欧盟市场的重要立足点。塞尔维亚前总统塔迪奇说：“中国企业来塞尔维亚不是投资一个市场，而是面对整个欧洲市场，这正是我们的优势所在。”
中塞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展开了多项实质性合作：收购斯梅德雷沃钢厂，建设匈塞铁路、科斯托拉茨电站以及标志性的泽蒙-博尔察大桥，桥梁横跨多瑙河，成为中欧通往西欧、北欧和中东的必经之路。在人权、南海、涉台、涉疆和涉藏等问题上，塞尔维亚坚决维护中国的立场尤其珍贵。
泽蒙-博尔察大桥
与欧洲媒体动辄指责中国的情形相比，塞尔维亚媒体对中国的报道则是高唱赞歌，大力赞扬中国经济发展现状和前景。最大的媒体《*治报》引述相关统计数据，称从平价购买力这一指标来看，中国已经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
年5月7日，《*治报》刊载新闻《中国大使馆被炸17周年》，很多塞尔维亚网友留下了伤感的留言。一位网友写道：中国是个负责任的大国，严格遵循着自己务实的外交准则，不干预别国内*，维护世界和平，值得我们更多尊重。
年，以铁腕反腐闻名的武契奇当选总统。他说，中国与塞尔维亚之间没有任何待解决的问题，塞尔维亚将永远和中国站在同一边。他要求首都所有的路标都写上中文，并在*府成立“与俄罗斯和中国合作委员国家委员会”，由前总统尼科力奇担任委员会主席。
贝尔格莱德主要街道的路牌都有中文标志
塞尔维亚一些亲西方的反对派批评“东西平衡”的外交*策两面不讨好，是“精神分裂”的做法，要求武契奇下台。但新冠疫情大流行让反对派彻底被边缘化——
欧盟没有向自己的成员国和欧洲邻国提供任何实际帮助。意大利议会领袖在摄像机前降下欧盟旗帜，以中国国旗取而代之。美国则截留了一批德国给本国警察购买的口罩。
意大利人将欧盟旗帜换成了中国国旗
由于欧盟拒绝向贝尔格莱德出售呼吸机，德国甚至不允许在本国工作的塞尔维亚医生回国，希望他们为德国效力，公众对“欧洲团结”的愤怒和失望浪潮从意大利、西班牙涌向塞尔维亚。武契奇总统公开宣称，对贝尔格莱德来说，“欧洲神话”已经终结。
最早响应的是中国，给塞尔维亚送去万个口罩和一支专家医疗队。对囊中羞涩、医疗水平不高的塞尔维亚来说，这些帮助是抗击疫情的及时雨。武契奇亲赴机场迎接了中国医疗队的飞机。
武契奇总统率官员迎接中国医疗队
“患难见真情”让越来越多的塞尔维亚乃至巴尔干精英改变了地缘*治情怀。4月6日出版的俄罗斯《独立报》发表文章称，塞尔维亚对欧洲神话的告别，可能影响巴尔干地区的其他国家——当波黑和北马其顿无处求援时，也会把目光转向东方。
新冠疫情大流行将永远改变世界秩序，当“欧洲团结”亮红灯，处在欧洲十字路口的巴尔干正在“向东转”。
参考资料：
《塞尔维亚史》，哈罗德·坦珀利，华文出版社
《科索沃通史》，陈志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巴尔干年》，马克·梅佐尔，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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