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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1/6 16: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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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王二小,不是张嘎,只是共和国同龄人。“我的”,其实也是“我们的”。

我们这一代可以算是从小就参加革命的“老革命”或资深“运动员”了。从上小学起,我们就开始不停地参加各种革命运动。

最早的记忆是“除四害”。记得有一天全市集中打麻雀,刚上小学的我,跟着爷爷爬到屋顶,拿着绑了布条的竹竿来回晃,据说那天很多麻雀因为没法停脚,都累死了。后来才听说这是场冤案,麻雀被平了反。

还有打苍蝇,我们上学时除了书包、水杯、手绢,还要带个苍蝇拍,学校要检查。反正也没有实际用处,家长给我剪了块旧皮子戳上眼,绑到木棍上,做了个小巧的苍蝇拍,我每天插在书包上,应付检查。放学后,我们经常拿着真苍蝇拍到街上打苍蝇,然后把死苍蝇放进火柴盒,交到班里。城市里苍蝇不多,为完成任务,我们常到市郊的酱菜厂去,那儿院子里有很多酱菜坛子,周围苍蝇最多。

再有就是拾粪,支援国家建设。放学后,几个同学一起,拿着笤帚、簸箕,在马路上捡拾马粪。那时街道上常有农村的马车来往,时有马粪落在地上。但有时也捡不到,我们就央求赶车的人帮忙,好心人就会把马粪兜翻一下,我们就有收获了。捡到后送到学校,班里给我们记成绩。还有就是拾废铁,我们先是把家里没用的铁器比如旧脸盆、铁锅、锁、铁器零件等等都捐到学校。然后每天到街上捡拾废钢铁,比如铁丝、钉子等,但大家都在拾,实在太难了。记得我们班一位男同学,居然在家门口地下挖出一块大铁坨子,交给了学校,让我们很是羡慕。对这些捐出或捡来的废铁,我印象深刻,因为都堆到了学校操场上,放了很长时间,暑假时因为下雨都锈成了一片,后来不知运到哪里了。以上这些活动大体都在58年“大跃进”前后,那时我是二三年级的小学生。

回想起来最有趣的是,从小就懵懵懂懂地参加了“世界革命”运动。记得上小学后第一次上台演节目,我穿着粉红小裙子,拿着老师给的讲稿朗诵,最后一句印象极深:“把我们的祖国建设得像苏联一样!”苏联卫星上天了,我们会唱:“苏联卫星高飞在天空,和平宣言深入人心。我们欢呼人类伟大的胜利,社会主义力量大无穷。消灭战争,保卫和平,不让帝国主义再逞凶……”后来,我们又逐渐知道了黎巴嫩、伊拉克、古巴、越南等兄弟国家,当然还有万恶的美帝国主义。

我们经常打着小旗上街游行,唱歌、喊口号,支援亚非拉国家。记得最清楚的口号是:“要古巴,不要美国佬!”唱出来是“Q巴C,Q巴C,Q巴C,洋基诺。”还有带点忧伤的歌曲:“美丽的哈瓦那,那里有的我的家。明媚的阳光照新屋,门前开红花。”(后来才知道哪是古巴歌曲啊,是国人自己创作的)一群小孩子除了跟着起哄,什么也不明白,只记得我们后来吃到了伊拉克蜜枣、古巴糖。稍长大后,又歌颂中阿友谊;“北京地拉那,中国阿尔巴尼亚,英雄的城市英雄的国家。中阿两国人们并肩战斗,团结在马列主义旗帜下……”歌颂中越友谊:“越南中国,山连山江连江,共临东海,我们友谊像朝阳……”还有抗美援越,高中迎新晚会上我们班的大合唱就有《解放南方》:“解放南方,坚决向前进。打倒美帝,消灭卖国贼。江山受割裂,鲜血流成河,此仇不共戴天……”那还真是当年最好听的歌曲之一。

最搞笑的是经常不断地骂美国佬,至今我居然记得上世纪60年代的美国总统换届。因为我们初中联欢会上曾表演过一个节目,有同学扮成美国佬,歌词就是:“艾森豪威尔滚下了台,肯尼迪紧跟着爬上来。他们两个本是双胞胎呀,可算是一个倒比一个坏……”当年美国佬的标准形象就是戴着高高的有竖条的礼帽,留着小胡子,穿着燕尾服,瘦瘦的,一脸坏相。

后来的“文革”,就不必说了。当看到如今人人争相投奔万恶的美帝时,想起这些,哭笑不得,感觉真是换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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