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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5/10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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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题:《娘的味道

王桂田》

“娘”是皖北地区的农村人,对母亲的称呼。

虽然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那时全国各地人们对母亲的称呼不尽相同,但无外乎妈妈,母亲,娘这三种叫法。

“娘”在那时,是一个家庭里的顶梁柱,半边天,是孩子们天大的靠山。那时皖北地区就流传地有“小孩没了娘,有事无事哭三场”这样的俗语,足见“娘”在孩子们的心目里是何等神圣的地位。

“娘”与孩子的感情,是“从无到有”中培养出来的,十月怀胎,母乳哺育,就连人生迈出的第一步,也是在“娘”的搀扶呵护下进行地,所以那时还有歌唱到“有娘的孩子,是个宝”,但每一个孩子,五六岁之前发生的事,都是记不住的,对母亲的印象都是从五六岁之后,才开始建立起来地。

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那时候,农村实行的还是集体经济,一个自然村是一个生产队,人们是生产队里的社员,集体出工劳动挣公分。口粮的分配就是根据公分的多少来施行的。所以那时,为确保作为孩子的我们衣食无忧,“娘”也是要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的,但口粮虽是生产队里分的,日常零用开支的零花钱,生产队里是不分的,这些就要靠每个家庭自己去想办法解决了,那时农村的家庭里解决的办法就是,养点猪羊鸡鸭用来换钱。

养这些小动物也是要付出辛苦的,这些付出也都是由“娘”来完成了。

那时候,“娘”天刚蒙蒙亮就要起床,先是搬开堵鸡圈门的砖,把鸡放出来,之后用瓢舀点糠瘪的麦子或瘪玉米粒,撒在院子里,让鸡儿们自己去捡食。鸡圈门之所以用砖块堵住,是因为那时农村里黄鼠狼较多,不用砖块堵上,黄鼠狼会从圈门里钻进去,打鸡的主意。鸡虽然个头看上去比黄鼠狼大上很多,但“装备”却没黄鼠狼的精良,黄鼠狼有那锋利的牙齿,而鸡儿们却没有,头脑也没黄鼠狼聪明,所以黄鼠狼猎杀鸡时,鸡儿们只有“哭爹喊娘”惨叫的份。

鸡儿们的睡觉,那时农村人又叫“上宿”,之所以叫“上宿”是因为一到天黑,那鸡儿们的眼睛就看不到东西了,所以那时有一种夜里视物不清,叫“夜盲症”的病,人们便又叫“鸡宿眼”。鸡“上宿”前,为确保它们一夜不至于饿着,是要再喂一遍食物的,这遍的喂养,大多都是由六七岁的我们来完成。我们喂鸡时,最讨厌鸡群里的大公鸡了,那大公鸡明仗着比母鸡们的个子大,抢东西吃时,还会用那没牙的喙去啄母鸡,往往都啄得母鸡们不敢吃食,碰到这种情况时,我们便会奋起我们的那小腿脚,去踢那大公鸡,在我们认为里,那大公鸡不但“恃强凌弱”,还整天地“游手好闲”不干正事,耍流氓欺负母鸡们,六七岁的我们那时之所以从心眼里偏袒母鸡们,是因为那母鸡能给我们下蛋吃。

打开鸡圈门后,“娘”就会忙着做早饭了,那时候再简单的早饭,也是要付出很多辛苦的,因为那时候的灶是土灶,灶里的火要不停地拉那种叫“风箱”的东西助燃,那“风箱”一推一拉也是挺累胳膊的。吃好饭后,“娘”就要去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那劳动虽然中午也是有休息时间的,但中午那休息的时间,“娘”还要分出两大块来使用,先是急匆匆地把中午饭做好,让我们有饭吃后,“娘”会挎着粪箕去割羊草。“娘”的个子不高,背着一大粪箕的草,那粪箕里的草都会拖到地上,在乡村的小路上,形成一道拉痕。割羊草回来,往往也就又到了下午上工干活的时间了,这时,“娘”会把“山芋干子”面馍两个合在一起,中间摸上辣椒酱,边走边吃。

干完一天的活后,晚上,虽然时间较为充足点了,但往往“娘”还要缝补浆洗我们穿烂了的衣服,由于我们的衣服都是大人们穿破的衣服裁剪更改而成的,更加,作为小孩的我们,那时非常调皮,不知道爱惜衣服,所以那时我们的衣服极易破损,又加之,我们家兄弟姐妹多,那破衣服,“娘”一缝就要煤油灯下缝到大半夜。

“娘”做的饭,炒的菜,都不太好吃,基本上都是即咸又辣,尤其是逢年过节时我们最“渴望”的那种大肥肉片子,“娘”做出来的,都会是很咸很咸地,本来我们是铆足劲儿在那里准备“大吃”一顿,但由于咸,也只得把“大吃”减半,就是这很咸的肥肉片子,平时也是很难能吃上地,所以那时,我们天天盼望着“过大年”。

“过大年”时,不光有肥肉片子可以吃,更有那种白面的“馒头,包子”在诱惑着我们。“娘”做的“馒头,包子”这些,虽是味道鲜美,非常好吃,但蒸年馍时,先蒸的往往都是那种“山芋干子”杂面的包子,就是这杂面包子,也是平时很难能吃到的,所以杂面包子一熟,我们便会一个接一个地吃,等到蒸白面“馒头,包子”时,我们的那小肚子,基本上都是吃得饱饱地了,看到白面“馒头,包子”,虽然还会十分想吃,但肚子已没地方盛了。长大后才知道,这是“娘”故意而为之地,因为那时候白面十分难得,蒸出来的白面“馒头,包子”也基本上是为大年三十和过年后招待客人准备的,若是先蒸白面“馒头,包子”,不知道会被我们这几个不懂事地熊孩子报销多少。

由于“娘”炒的菜,即咸且辣,我们那时最喜欢吃“娘”用擀面杖擀出的“没盐面条”,那种面条是一点盐也不放的,这样的面条,配上“娘”的即咸且辣的菜,搅拌均匀,正好咸淡适中,味道纯正,但往往因为干农活较忙,“娘”擀这种面条,都是要选择在阴天下雨,不用为生产队出工时才会去实施。

那时候做衣服的布匹,是要布票的,由于我们家人口多,生产队所发的布票基本上是不够用的,所以那时,“娘”一件衣服都要穿上好多年,许多年都是那件一直穿着地深蓝色的小褂子,冬天便是土灰色的棉袄子。那种深蓝色的小褂子,夏天割麦子时,一汗湿,还极易结晶出那种碎小的盐粒,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片,十分难看。那种盐渍,十分难洗,闻起来还有一种酸酸的味道,这酸酸味道的小褂子,“娘”还要一穿就是好多天,因为那时收麦子,都是要由“娘”这些妇女们用镰刀去割的。夏天又是个多雨的季节,为了抢收麦子,“娘”不但要起早贪黑地去割麦子,还要抽出时间来做饭,所以,是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洗衣服了,只得无奈地带着那种酸酸地味道干活。这种味道不单单我们的“娘”有,基本上那时所有的农村里的“娘”,都有那味。

“娘”也有开心高兴得唱歌的时候,那就是冬天农闲时,不用下地干活了,“娘”坐在被窝里给我们做鞋子时。“娘”最喜欢唱的歌,是“革命样板戏,《白毛女》”里的“北风吹”,这首歌“娘”一唱就是好多年,连爬在她旁边玩的我们,听都听会了,“娘”还依然在唱着这歌。“娘”,没上过学,只上过村里开办的识字班,字音自然掌握的也不是很准,但这样的唱歌,有时“娘”也会被自己的歌声,感动得泪流满面。

如今,“娘”也八十多岁了,却依然不喜欢穿新衣服,娘说:“穿新衣服非常不舒服,感觉身上火烧火燎的”,依然喜欢吃咸点的口味。忙过,累过,苦过,没文化。这些也不单单是我们的“娘”那时所独有,应该是那个时代整整一代农村母亲的味道。

#我的父亲母亲#

作者简介

王桂田,笔名:文海钓客,于宿州市第九中学工作。系中国乡村杂志社,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安徽省诗风诗社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年度宿州文学奖获得者,年度诗圣杯全国诗词大赛优秀奖获得者,年度安徽省邮储杯散文奖获得者。退役军人,当过兵,打过仗,参加过老山者阴山地区的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是位从战火硝烟里走出的诗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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