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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8/9 2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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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涛

四川省成都市的小天竺片区可以称为文化片区,而文化片区是有水则灵。

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已经成为经典。

很难想像,如果没有那一湾水。和那座康桥(以前翻译成康桥,现在翻译成剑桥)。世界注目的剑桥大学。

如何成名。甚至于有人说那条剑河是剑桥大学的灵*。

小天竺旁边也有条河,这条河,叫南河,也叫锦江。可惜,我没有我那位同姓诗人徐志摩的才气。

不能写出《再别南桥》的诗来流传千古。只能用一支愚钝的笔来描述一下我小时候记忆的南河以及河边。

小天竺街离南河很近,从我的母校五中心小学出来。往北走,穿过小天竺街,有一条南北向的小巷,名字叫坛神巷。街面窄,可能只有小天竺街的一半,我在小天竺街的时间是,62年到72年。反正在这段时间内,我是没有看见有汽车开进这条巷子的。

这个巷子里面有一个院子,具体是多少号我不记得了,我的小学班主任刘老师就住在这个院子里,还有同学也住在这个院子里。

这个院子里的亮点是,有一个人可能是在电影院当跑片员。有一辆简易的幸福牌脚踏机动两用摩托车。

这里啰嗦几句,那个时候的电影是胶片的,不像现在是数码的。有一个金属盒子保护起来,一部电影有若干个金属盒装的胶片(也叫拷贝)。

因为胶片有限,一个城市分配不到多少个胶片。

所以胶片就要在各个电影院轮流转,甲电影院放完了一个或者几个胶片就要有人把胶片送到乙电影院,然后是丙电影院,有的时候电影正看的精彩,突然银幕上会打个幻灯片上面几个字。《送片未到……》有的电影院还要配上一个图画,一个人拼命骑着自行车汗水飞洒,自行车后面就挂着装拷贝的帆布袋。

送片员在先前是骑自行车,可能在65年,送片员鸟枪换炮,换成了摩托车。

这个摩托车就是当时我在坛神巷见过的唯一的机动车。

当然,这位骑手在驾驶这个摩托车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表情总是充满着自豪。可能还有光荣。

坛神巷口子上,有一个小旅馆,一个老虎灶,还有一个卖烤红苕的。烤红苕又叫耙焉儿红苕,味道好极了。成都人都知道,我就不摆了。只摆一下吃烤红苕的人。当时烤红苕二分钱一个,一般人偶尔吃一个还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经常吃,包包头还是要喊黄的,票儿遭不住。

可是黉门街中学里就有那么一位初中生姓谢可能家庭条件比较好,几乎天天买烤红苕吃。他们班上的同学就悄悄的在背后喊他是“谢耙焉儿(红苕)”这个人后来成为了著名的电影导演,名字叫做“谢洪”。

红苕吃过了,我们再顺着坛神巷往下走(小天竺街要高一点,坛神巷是一个坡道)走到头就是金沙寺街了 

金沙寺:明嘉靖三十三年()谷睿所撰《金沙寺碑阴践》云:“盖金沙寺寓万里桥之侧,肇自汉唐以来,称之曰宝莲堂。神异高僧恒游于此,逸人墨客览兴于此,诚胜迹也。”

民国二十三年()叶大锵、曾鉴、林思进重修之《华阳县志·古迹》云:“寺在江洲(即状元洲,明代状元杨慎曾泊舟此处,故名)上。”

明末曹学佺(_D年,号石仓居士、西峰居士,福建福州府侯官县洪塘乡人)所撰之《蜀中名胜记》云:“南门外有江洲,其处俗呼为‘七星滩’,中有金沙寺者,即谓此矣。(杨)升庵有记,乃为寺桥慈航而作”。

“状元洲上晚钟沉”乃明清两代成都胜景之一。

解释一下。

当时的金沙寺在南门大河的河中间,是一个河中的小岛,因为杨慎,离川赴京考试时是在这里上的船,所以把这个岛叫着状元洲。

在岛上建有一个寺庙:金沙寺,又叫”宝莲堂“。

这个寺庙经常有高僧来,所以香客众多。到了寺庙晚钟敲响时,成为成都的一道美丽的风景。到了民国初年,状元洲因河道变迁,己与锦江南岸陆地连成一片,即今之金沙寺街。

那座当年的名胜古迹的宝莲堂,在49年以后,一分为三,

一部分成了金沙寺街小学,

另一部分成了改造妓女的教养院,把全成都市的妓女都集中起来。

安排吃住在这里进行社会主义改造。把她们的世界观改变过来,改造成为自食其力的社会主义的新人。当改造妓女的任务完成后,这块地方就分给了无房居住的城里人,成为了居民院子。

第三部分,留给了金沙寺里的道士(我们小时候都喊这些道士叫”道道儿“)居住。

可能是哪一位大人物不喜欢这些道道儿。在66年就喊了人来打砸驱赶批斗这些道道儿。有目击者说,面对这些人的行动。道道儿进行了反击。办法是施行“道法”,道道儿右手平端一个土巴碗,碗里装上“圣水”,左手中指蘸一点“圣水“,然后用拇指压住中指,用力将“圣水弹向这些人的背影,(不敢正面面对)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念着咒语“淹死你们这些狗日的”……哈哈,这些所谓的“道法”哪里能够阻挡铁扫帚。

他们的“道法”用一句当时最喜欢用的话来说就是无异于“螳臂挡车”。所以这些道道儿们就被扫地出门了。并且是永远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还要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久不得翻身。成为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这些房子还是分给了无房户。

成为居民住房。金沙寺街是东西方向的小街,路窄且烂。有一棵大树,树干很粗,粗到需要四个小娃娃手拉手才能围着,还有一个大的树洞足以躲进两个以上的小娃娃,所以这里是娃娃们玩逮猫儿游戏的好地方。

在三年困难时期,这里又变成了娃娃们的食堂。因为树上的嫩叶是可以填肚子的,每到嫩叶发出的时节,树下围满了饥肠辘辘的娃娃,或者用弹绷子打,或者直接甩石头钉,打下嫩叶,在衣服上搽一下就往嘴巴里面塞……。

金沙寺街东可到锦江大桥的南头,西接南门大桥。有一个老头,可能是从南大街那边的蚊烟厂批发了蚊烟,用一个竹篮装上蚊烟,由右手挎着,下了南门大桥左转,进入金沙寺街,然后经坛神巷,走到小天竺。

边走边喊”蚊烟,~药蚊烟,中南牌子的药蚊烟……“蚊烟大小粗细跟山药差不多。用一个棉纸筒,里面塞进去锯末子和农药六六六混合的渣渣。

使用时,下面要垫上砖,然后点燃。因为锯末面是助燃的,六六六在锯末子的炙烤下。散发出刺鼻的气味。用来杀蚊子。点燃后,人都遭不住。只能关好门窗。

人躲避到外面去。那个时候,*府还要统一组织点蚊烟,安排一个统一的时间,一般都是傍晚时分,可能是下午7点。全市都点蚊烟。

在这个统一规定的时间前几天。街道居委会,会通知大家去领蚊烟的,有些时候,还派专人挨家挨户送货上门。

到了时候,全成都市一声令下。好像是用防空警报器下达命令的。全市都点蚊烟。大家伙儿躲到哪里去呢?

金沙寺街以北的河边上就是最佳选择。那个时候还没有建河堤。金沙寺街到河边是一大遍荒郊野外地,也有人自己圈上一小块。

作为自己的菜园子。点蚊烟的时候,河边上就挤满了人,既可以在河边乘凉。又可以躲躲蚊烟。小娃娃们就争先恐后走下河去游泳去了。

南门大桥下的那个水中梭梭板更是人满为患。南河就成了娃娃们免费的游乐园。

其实,南河从早到晚都充满着乐趣,早上,在河边洗衣服的浣衣女用木头洗衣棒敲打着衣服,好像是晨钟,唤醒了睡梦中的城市。洗菜的人也挤满了河边。为了模拟当年的情景。我用几张在安徽省的乡村拍的照片。

钓鱼的人,搬甑的人。各得其所。在河边脚踩水中,手持撮箕,撮小鱼小虾的,也大有人在,还有搬开石头逮盘海的,各色人等,不一而足。

*府还在老南门大桥和锦江大桥之间划了天然游泳场。

还在岸上用便宜的粗糙的篾巴子围成了男女更衣室。

篾巴子比较粗糙,还有漏洞,有个别的不自觉的人利用这些漏洞悄悄悄眯眯偷看。

我专门跑到人民南路广场的新华书店去买了一本《怎样练习游泳》的小册子,好像是一角一分钱,然后照书上的办法还真的学会了游泳,虽然学会了游泳,但是我生性胆小怕事,只能在南河水势平稳的时候。

才能下河游泳。这个时候南河温柔,河水清亮,赤脚下到河边,可以看到还有小鱼来轻轻的咂你的脚,游泳时潜入水中,我还可以把眼睛睁开,看看水中。非常惬意。

但是南河也有咆哮的时候。当上游下了暴雨,河水猛涨,浊浪翻滚,我就只能望洋兴叹,在河边看看闹热,这时会有一些弄潮儿敢下河,他们胆子大,水性好,有人是为了快乐戏弄一下。

也有人是为了发点水财。大水来了,总会裹挟一些东西流下来,有树木,甚至还有木质家具工具,我还看见过有死猪被冲下来,只要有东西被冲下来,就有人勇敢的下河,奋勇争先游了过去,然后将其捞上岸来。发大水总会给河边的人们带来不便,所以可能是在66年修起了河堤。然后又在河堤上的空地上用红砖修了简易的三层楼房,看起来比较粗糙。

说到南河,就不得不提到老南门大桥,那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充满了文化气息的桥。

有资料显示在战国时期就有桥了,在三国时期,诸葛亮送大臣费祎(这个字读衣)去当住吴国的新任特命全权大使的时候,费大使冒个泡,感叹“万里之路,始于此桥。”所以,这个桥就被叫唤成《万里桥》。就像耿彪去当中华人民共和国住阿尔巴尼亚特命全权大使的时候,周恩来去飞机场送行一样。

这里说明一下,费大使从这里出发,不是切赶架架车,也不是坐鸡公车。而是坐船出切的。船从这里起航。过后,有众多诗人写过万里桥,让这里有了很多文化气息。

杜甫吟“西山白雪三城戍,南浦清江万里桥”,

张籍问“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

薛涛叹“万里桥头独越吟,知凭文字写愁心”

王建哼“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巷里闭门居”

上世纪30年代著名作家张恨水到万里桥头的枕江楼,吃安逸了,喝舒服了。

给枕江楼的老板留下了“江流呜咽水迢迢,惆怅栏前万里桥,今夜鸡鸣应有梦,晓风残月北门潮”的诗句。

可惜徐志摩没有来看到过万里桥。要不然,可能会留下好的诗句。老南门大桥的名字用的时间不久,是在年,因为修了新南门大桥。便于区分,才喊这里的桥叫老南门大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多了,车多了,可能是年代初老南门大桥已经不堪重负了,有关部门就在桥的两边,用类似于军队舟桥团架设的临时桥梁一样的,钢架子搭个桥,在钢架上面铺上木板。让行人和自行车过,机动车辆就走中间的老的石桥。到了本世纪初,可能是年左右。成都一家本地的很有影响的大报纸。

曾经刊登过一位出名的作家的一篇文章,是回忆成都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文章,其中提到了万里桥,这个作者“瞎子摸象”居然把万里桥说成是一座木桥。看到这篇文章,我一肚子的气。作者肯定是把桥边边上的木头板板当成了万里桥的全部。我还给这家报纸的编辑部写了信,抗议,作者不知道,你们编辑为什么不改一下。

写了信如沉大海,既没有看见报纸公开更正,也没有给我一个解释。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看这样的报纸了。因为我觉得他们亵渎了我心里的那座陪伴我渡过了童年时光的老南门大桥。

年2月23号,老南门大桥,万里桥在爆炸声中灰飞烟灭。我很心痛。另外一想,又不是你自己的,心痛个球啊。这个桥的真正的所有者都不心痛,你一个啥子都不是的小市民,管这些闲事干啥子。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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