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香油,这个游戏是十几个孩子都靠墙根儿靠着,然后一起往中间挤。一边儿挤一边儿嘴里念叨着“挤,挤,挤香油,挤出香油卖臭油”。我一直就不明白挤出香油了,怎么反倒卖了臭油?
我记得这个游戏最大的特点是想孤立一个孩子,就是如果不想跟谁玩儿。那就是带头的孩子一使眼色带大家一起跑到另一面儿。我们不想跟玩儿,那个孩子就给孤立在原地儿了。大家都跑了,留下一个人,这留下的一个大概就是臭油,被卖掉了。我就这样的被孤立过,所以现在想起来特别尴尬,也觉得那时的小孩子也真是挺残忍的。
打烟盒是个纯男孩子玩儿的游戏,我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我老混在男孩子群里玩儿,特别爱玩儿这个游戏。打烟盒就是把大人抽完的烟盒拆开来抚展了,然后叠成个三角形。把三个边儿都折成弯曲的,玩时放在地上,拿一个烟盒利用拍在地上的气流把另一个烟盒打翻过来。如果你把这个烟盒打翻过来,那么你就赢了。这个被你打翻的烟盒就归你了,以此类推,赢得越多越好。
打烟盒的精髓不在于打烟盒本身,而是在于看你能拥有什么样的烟盒。拥有多少烟盒。
那时大人常抽的是太阳香烟。我们拥有最多的就是太阳的烟盒。常抽的有大前门、大镜门、有红梅、恒大、光荣、金马、礼花、大生产、迎春、官厅,当时还有两种外国烟,一个叫骆驼,一个叫阿尔巴尼亚。凤凰牡丹过年才有,记得牡丹的牡,不能念母mu,应该念某,叫某丹才对,三声。我对这个凤凰烟印象特别深刻,我记得是金黄色的皮儿,皮儿上面儿是有两个飞翔的凤凰对着凤凰,尾羽拉得很长,这个烟抽起来还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儿,沁人心脾。
这时候就比的是谁拥有的烟盒牌子多,拥有别人没有的,如果是别人都没有的,那这个烟盒就不叫烟盒了,改叫“宝”,而这个宝也真是赋予了神奇的力量,总能赢很多。大凡谁要能把这张烟盒赢回来,那就高兴好几天,输掉的人心疼的。
烟盒少的人手里就捏得三五张,而烟盒多的人捏得厚厚一塌。烟盒多的人,那个吆五喝六的,跟个财主一样。
那时记得大人常说的一句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想一想这个普普通通的打烟盒儿。只是个游戏,也能看出人的性格和将来的走向,聪明的,精巴的孩子把自己的烟盒总是能护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不折不皱。还老能弄上别人没有的烟盒,能攒很多很多,有的能攒一大盒子。而邋遢的,粗心孩子总是那么三五张,又脏又皱巴。后来长大以后,这两种孩子的人生走向一定不同,不计算,不经营,不会积累,不能积攒的孩子一定比不过那个干净,整洁,有秩序。会积累的孩子。
我觉得最欺负人的游戏就是骑马砸骆驼。一个小孩儿靠在墙上,另一个小孩儿头杵在他的肚子上。腰弯着,而第三个小孩儿远远跑过来,骑上这个腰弯着的小孩儿背上,两个人就打旗旗,石头,剪刀布什么的。输了的人下来当马,赢了的人去骑马。
最费力气的游戏是骑马打仗,一个人要背上另一个人,背上或者扛上,或者坐在他的肩头上。是扛上的那两个人打,看谁输谁赢。这扛人的人可真是够费力气的。这个游戏就纯纯是男孩子打了,女孩子从来没有过参与的。
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游戏是尿炕,堆一个篮球大的沙堆或土堆,中间插一根冰棍儿筷子。然后两拨人就往出搂着土,你搂一把我搂一把,你搂我一把,我搂一把,看看这个冰棍儿筷子最后倒在谁的手下?如果谁在搂最后那一把时把冰棍儿筷子搂倒了,那么这个人就被大家称之为——尿炕精。我一般不屑于玩这种游戏,我觉得这种游戏最没劲,既没有技术含量,也不费力气,也不要技巧。
弹留留,像是打高尔夫球。玻璃球是后来有的,我们一开始玩儿的都是钢球。像大豆那么大。那都是从汽车的轴承盘里拆出来的。弹进坑里很容易,把弹进坑里的球拿钢球再弹出来,这个是最具技术含量的。
打砖头几乎和现在的打保龄球一模一样,只不过我们的规矩,规则,玩儿法比打保龄球多多了。
当*杏胡这个游戏出现的时候。那是在70年代中后期了,这个游戏的出现标志着游戏的性质产生了变化,那就是*博的雏形出现了。